周恩来是中国共产党众所周知的领导人,也是红色中央特科的最高首长。特科的前身是1927年5月周恩来在武汉领导中共中央军事部后成立的“特务工作处”。下设四个科:总务科负责后勤与善后,情报科负责刺探与反谍,情报科人才济济,有陈赓、李克农、钱壮飞、胡底、潘汉年等。行动科负责营救同志和清除叛徒,电讯科负责各种联络和培训无线电专业人员,使得红军在战场上成为千里眼和顺风耳。汪精卫政变后,特务科由武汉迁往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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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特科成立不到两年,就在上海租界巡捕房、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上海市政府公安局,和其他国民党政军机关安插了红色特工,其中比较出名的是成功策反了中统的要员杨登瀛,清除叛徒何家兴,清除叛徒白鑫。上世纪三十年代周恩来长期在上海领导秘密工作,与当地的黑帮势力关系良好,从中也得到不少情报。从上海的外滩北行,是一条东西向的马路,名叫黄浦路,全长仅456米,既短又窄。根据上级的安排周恩来旋即入住黄浦路上的理查饭店31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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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24年到1937年抗战爆发,周恩来的活动半径是,以黄浦路15号的浦江饭店为圆心不超过一公里的范围。浦江饭店是一位名叫礼查的外国人创建,是中国及远东最著名的饭店之一。中国第一部电话在这里接通,中国第一盏电灯在此点亮,第一部露天电影在这里首次放映。中共地下工作者在这里神出鬼没地开展工作,其实处境非常凶险。周恩来为了防止窃听,从来不打电话。外出时,周恩来都会设法找到上海地下党同志,帮助传递和寻找他要约见的人。当时被捕的人很多,叛徒也很多。1927年4月12日,国民党在上海向共产党举起了屠刀,无数共产党人及追随者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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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下旬,化妆后的周恩来和一位地下交通员,悄悄登上了一艘去武汉的英国轮船。周恩来躲在三等舱里,两天没有出来。直到到了长江江面的九江境内,周恩来才换上便装,走出舱房到甲板上透气。2个月后,震惊世界的南昌起义爆发了!南昌起义失败后,周恩来又辗转从香港回到上海,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兼组织部长,进行工作。1927年11月,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紧急会议,大病未愈的周恩来奉命离开香港赶赴上海。中统正在上海大肆搜捕共产党人,郭亮、向警予、陈乔年、罗亦农相继遇害。周恩来冒着风险展开工作,在秘密战线与敌人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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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与邓颖超等赴莫斯科出席中共六大,险些在船上被日本人拘捕,凭借过人的化妆术过关。1928年周恩来自苏联回到上海,继续领导特委会与敌人周旋。由于叛徒出卖,彭湃、杨殷等同志遇难。周恩来在上海主持中央工作、领导地下革命斗争时,更加小心,不仅要经常变换住地,不断改变自己的形象和装饰,也要不时地取一些不为社会上所知的名字,与敌人“捉迷藏”。那时他取的化名,有的是经过考虑,有的则是信手拈来。在那个困难时期,周恩来那一时期取的假名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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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周恩来签上了“维思”两字作为他的署名,旁边人:“老板,你为什么又签上‘维思’的名字呢?”周恩来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为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胜利嘛!”还有一次和别人在谈工作时,扯到了他的老家。他说,他的老家淮安没有山,是一个少山的地区。说到这里,刚好他手里的那份文件要签发,他就随手签上了一个“周少山”的名字,其实收件人仅从笔迹上就可以百分之百地认出是周恩来签发的文件。也就是说,签什么名都可以。周恩来在那一时期还曾使用过“胡公”“大美”“非非”“周翔”“赵来”“冠生”等化名。“胡公”是因为周恩来的胡子长得很快,很美,“胡公”和“大美”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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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周恩来和上海地委,又面临了一次灭顶之灾。中共中央总书记向忠发擅自外出过夜后被捕,周恩来深夜紧急来到虹口北四川路永安里44号,此时永安里44号的主人是周恩来的堂弟周恩霔夫妇,周恩来和堂弟周恩霔一家关系很亲密。这里距离黄浦路的浦江饭店,不过2500米!因为顾顺章叛变,周恩来及时销毁了文件。中央特科大改组,原来的人马撤往苏区。新特科由陈云、康生和潘汉年负责,康生为副手,兼行动科长,潘汉年为情报科长。12月初,化妆为工人的周恩来,来到上海十六铺码头。在一位绰号叫“小广东”的地下交通员的掩护下,登上了一艘太古洋房或怡和洋行的轮船,悄悄离开上海。经广东和福建,抵达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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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3月底,离别5年后,周恩来再一次重返上海。身为中共中央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周恩来来到上海,指挥重建的上海地下党,广泛开展抗日统一战线。他经常变换住所,最长不过一个月,往往只住半个月。因为从邻居注意到消息传开起码要几星期的时间,两周换个住所就最安全。而且,每换一个地方,周恩来就改一次名字,从不疏忽。尤其是知道周恩来住所的人员严格保密,从不超过两三人。西安事变以后,周恩来去上海,住在新亚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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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特务去搞监控跟踪,戴笠还亲自布置指挥。虽然周每天都外出,结果始终没有发现他与中共地下工作的联络。凡是周恩来去过的戏院、商店、餐馆等处,以后经过长久的调查研究,也毫无结果,气得戴笠大骂上海区的特务是一群“饭桶”,“不中用的东西”。上海地下党按照周恩来的嘱咐,得到了迅速地恢复和发展。而最激动人心的是,就在这里酝酿了新四军的诞生。7月,周恩来就在其下榻的新亚酒店,通过潘汉年的安排,秘密约见了叶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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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希望叶挺出面参加南方红军游击队的改编工作。于是叶挺向正在上海逗留的陈诚提议,由他主持改编中共的南方游击队。改编后的部队番号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9月28日,国民政府正式宣布叶挺为新四军军长,新四军宣告成立。从此中共在南方八省的游击队汇成一支新的抗日铁流,像一把锋利的钢刀,插在敌人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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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有从事地下工作的不少“绝招”,由于社会上认识周恩来的人太多,所以他把外出的时间严格控制在清晨5点至7点和晚上7点以后,外出时尽量不走主要交通要道,从不搭乘公共交通,只走弄堂小巷,而且从不到公共场所,并且出门必化妆。正因为有这些“绝招”,使得对手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加上良好的社会人际关系,和各行业的大佬都熟悉,即使有风险时,也能及时得到情报,从而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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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1961年2月21日,周恩来、陈毅接见特赦的战犯。沈醉首先向周恩来告罪,说1937年曾在上海的新亚酒店跟踪周恩来。周恩来风趣地告诉沈醉,他清清楚楚知道在左右和对面房间都有人在监视他,可是他每天都在电影院中和同志见面。在黑乎乎的环境和地下党同志交流,特务只好站在电影院大门口,他们看到出来的是周恩来,而不会看到早已离开的上海地下党。2012年4月1日,台北“国史馆”也揭秘了1937年“七七”事变前夜,国民党特务在新亚酒店跟踪周恩来的绝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