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是床,凉风透过纱窗吹进屋内,路过床,扫在身上,温温柔的,真舒服。
躺在床上,想睡觉怕辜负了这凉风,玩手机怕虚度了时光。然后就一会拿手机,一会眯眼养神,一会睁开眼四处瞅瞅。
春去夏来,日长人倦,同住的舍友在熟睡。这样的午间和深夜一样,静的会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只有我。
不由得想起那些有暑假放的中午,吃过午饭,家人和邻里的习惯都是午睡,整个一条街甚至一个村的响午都静的只听见蝉鸣,只有我,搬个小板凳,坐在后月台的屋檐下,吹着穿堂风。
很多时候,我就那样茫然的看着屋檐外,被太阳要烤化的明晃晃的世界,胡思乱想,哪儿跟哪儿都不大沾边的那种想,会想学校里的同学,会想从前发生的趣事儿,会幻想以后种种的生活,有时候居然还会忧国忧民(有我什么事儿啊)。想的入神了,就开始困,困的摇头晃脑,也强撑着不去睡,怕一睡一下午就过去了,总觉得花时间在午睡上太过浪费。
偶尔会抱着一本书,摊在腿上读,但是读得很慢,因为读着读着就想些其他的了,等到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拉回思绪,过一会儿,一个不注意又溜走了,如此两三回合,索性由了自己。
一日又一日,我就那样让思绪放任自流的“想”,看似乏味又不乏味的坐在屋檐下等,等着家人醒,等着邻里醒,等整条街,整个村子午休结束,开始下午的时光。
也有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在大家都快醒的时候我跑去睡,等我醒来太阳都快下山了,那时候,人们都聚集在了屋外,月台上,街道上,家人,邻里重复着农家的日常。我起身坐在床中间,整个人懒懒的,一下子也不愿意动,脑子里就一直回荡杨万里先生在《闲居初夏午睡起》里的那句日长睡起无情思,日长睡起无情思,日长睡起无情思......每每刚刚要进入闲看儿童捉柳花的境界时,在外面看到我醒来的老妈,都会回屋,瞅我一眼,接着不忘说我一句,让你睡觉的时候不睡,这下一睡睡半天。然后,咣当一下,境界神马的就一哄而散了,世界是我们大家的了。
再往前回忆,还能想起,我从小就热衷在大家的世界中偶尔游离开一下下,在黄昏的时候,或者雨后,或者清晨,一个人顺着山路,跑去山上,看夕阳慢慢爬下山,闻雨后泥土的气息,看结着露水的草或者庄稼......
关掉回忆的闸门,继续百无聊赖,继续四处瞅瞅,有问题,前天按纱窗的大姐把纱窗给装反了,纱窗和框架不能咬合,上下一条缝,学着她的模样,鼓捣两下我把纱窗卸了,调换了下位置,问题来了,我安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