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抵得住时间呢
——夜深思母
您走过四十多年,我走过二十多年,本该习惯这二十几年的差距,可现在想想,与您差的这段年纪原来很难受,很不想去释然。本以为黑白很搭配,可您的双鬓斑白,我的黑发飘飘,却是如此的令人心疼。
年少时常挂嘴里恋家,但如今日渐减少的通话,竟拿忙不过来做借口,可恨自己那言而无信的行动。通了话,也只剩支支吾吾,和您的一句:“记起打电话啦!”您无声地等待,细心地聆听,生怕错过那为数不多的几次电话铃。另一头,我摆弄手机不肯按下拨号键。
很爱您的,却老是在您面前放肆得不成样子,口无遮拦地伤凉您的心,可您依旧笑着关心着我的一举一动,冬日的暖阳也没您那么无私。
我这尴尬的年纪,无法在青春里潇洒,无法在成熟里担当,小心地扮演着适应社会的角色,却在您面前像坏了的玩具,无法控制,拿着刀在您面容上刻下一条又一条的纹路。
谁又抵得住时间蹉跎,表面上淡定自若,笑谈着成长、年老的话题,可底心里害怕得不行,怕您白发苍苍,怕您记性拼不过岁月,怕您只在我回忆里才天真烂漫。
是啊,谁敢跟时间赛跑呢,按下最熟悉的11个数字,耐心地平静地,等待着“嘟、嘟、嘟......”过后的,思念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