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干会校长发言刚结束,老田站起来说:
我手机在值周期间丢了,学校让发值周照片,现在我手机丢了,学校打算怎么处理?
校长愣了一下,很快回复说:你手机丢了,给谁反映了?你在会上说这事就是很打脸,不合适!
老田争执了几句,校长便宣布散会。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早上七点左右到校,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个人了。怎么没去餐厅吃饭,都聚在这干啥呢?一向后知后觉的我发觉办公室气氛不太对劲。
老田弯着腰在办公桌旁边忙着收拾啥,平时她可是稳稳坐在桌前,手握红笔批阅数学作业呢。
“找不见啊……”她终于直起身喃喃地说。
“你再想想,是不是把手机放进兜里了或者别的地方。”谨慎细致地朱老师说。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老田丢了手机。
“不会的。这个手机是专门打卡用的,经常放在在抽屉里,我就不往回拿。”听了这话,我知道了,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钉钉手机,专门打卡签到,一般都放在办公室里。老田的打卡手机常常就在插座上插着充电,因为在门口,我都见过好几次,大约那个“贼”早都盯上了吧。
几个人迅速围过来,很热切地说:“肯定是学生!咱办公室经常有学生来倒水喝!”
“尤其是某班娃,晚自习期间来一堆,排排坐,一个一个接水,还搂搂抱抱推推搡搡,嬉笑打闹,不成体统。”
“哎,上次偷苹果这次偷手机,这把老师办公室当成啥了!”有人突然想起老田买的一袋子苹果一晚上少了十几个。
“有些学生确实品行不端。餐厅老板说,有学生在小卖部偷东西藏在裤腰里,被当场抓住。”一个初三班主任如是说。
“是的,我班就有娃曾经在晚上用衣服包住头去偷东西,那是怕被摄像头发现,你看灵不灵?”又有人说。
这样的议论纷纷,其实于事无补。老田也知道,于是她在给老公说了后,就打电话给学校安全保卫处,希望调取监控视频,找到晚上九点后来办公室的人。很快祝主任就来了,他说不巧这里的监控坏了,发现不了,不过他表示会在学生中间调查,希望能够找到。
我当时还调侃了一下年轻祝主任,说他就像公安局刑侦科的,在群众里安插了眼线,心想也许有门。
老秦却心明,果断地说不可能抓到“贼”。还举例去年课堂上听到手机响,立刻叫来学校安保处,把全班学生叫到室外搜身,在教室搜索,到底是一无所获。
“学生之间互相包庇,眼皮子底下都藏得那么严实,你想找到,根本就是白搭!”信誓旦旦地话语,想找回丢了的手机根本就是不可能。
“咱现在就堵住了好好查,不信……”
“说不定早都转移了,操场某处草丛里,厕所上面,垃圾桶里……你找得到吗?”立刻有人反驳。
“刚老秦都说了,当场搜都没有找到,难道手机不翼而飞吗,只能说明学生根本不敢让你查出来,办法多得很。”
“就是的,这么大张旗鼓找,万一真找到了,娃以后还能念书不,没皮脸了咋活人呢?”朱老师总是能看得真切实在,一语中的。
我跑到距离办公室最近的我班教室,问了一下昨晚谁走得最迟,结果都说不知道。
好几个人也到她班教室里私下问询,一时间人心惶惶。老田说我班班主任说,学生反应早上进教室好多学生的抽屉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午餐时,老田问了后勤处主任,我顺便说给办公室配个钥匙,让顺手锁门,避免失窃。主任回答说校委会开会说了,但是问题复杂,配了几回钥匙但是还是不锁门,解决不了问题的。
后来就发生了前面发生的事。
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哪里出了问题?最该反思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