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阳台先晾起衣服。
她在马路外能一眼看到他家阳台。
那条马路中间种着星河小区那些紫荆花树。她来G市首先认识这种树。
马路边一排商铺,每天送报纸的停下脚踏车,把报纸塞进门缝里。银行运钞车疾驰而过,在一家银行门口停下,公交车在远处进站。
她确认了几天,他的阳台没有女人和小孩的衣服。
天气预报说晴天,但是从夜间开始下雨,一直到9点还是雨,并雨势不减反大。天地间灰蒙蒙一片。雨声淅沥沥,哗哗啦啦,雨丝在红色墙体间看着像帘子。没完没了的雨。
她磨磨蹭蹭出门,走到阳台还有雨,下停车场,负一楼电梯早上去了,她走楼梯,想起走下那黑暗的楼梯,秦怀文回头想牵她手,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提裙角。开摩托车的在她身边开过,溅起水花,好些射到她裙子,还好她穿的是一条黑色裙子,她看了一下那路,路中间并没有车,那人完全可以不溅水给她,她在心里狠狠咒骂一下那人。过红绿灯时她小跑一下,她想着她跑起来是极美的,她喜欢奔跑的感觉,她感觉血液在欢呼。
那是因为他回来了。
夜间,她躺着床上。
她注意倾听他那一边。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她确实听到几声蛙叫,犬吠。
她和他说,那家的狗老在叫。他说是啊,是哪一家。她说你前面那家。
他前面那家有个大雪球一样的狗,窗帘厚厚重重,看进窗里装饰雍容华丽。
有个女声很哀怨传来,连绵的,一声高一声低,像某首老歌前奏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