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长白山,有个村子,二十世纪的世外桃源,不远处就是现在著名的地下森林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也已经年至耄耋,在村里,没人知道她的姓名。年长的老人只知道“她是在1947年来到村里,那年润二月,共184天”对于她的身世,起初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她是战场上下来的,吓坏了精神;有的说她是犯了事,逃亡过来的,村子地处密林深处,鲜少人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村子的女人,茶余饭后好一阵子,但是说过一阵子也就消停了,村子里恢复往常一样。装模作样的村长还去看望她,让她安心住下,可她不说话,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离开了。
她叫二月。她出现在村民眼前的那天是二月的第一天,加上那年润二月,她又不说话,就被小孩子叫二月,后来传开了,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也叫她二月,所以她叫二月。
二月在村民树晁夫妇家住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不见了,村里又是一阵骚动,第四天,二月从新出现在人们眼前,这件事又给这个女人添了一分神秘。又在树晁家住了几天,村子里有个木匠叫长立,媳妇从梯子上摔了下来瞎了眼,家里盖新房给儿子娶媳妇,要宴请工匠,可家家都没有闲人,一日三餐还好,可盖个房子,就是数日的三餐,树晁媳妇告诉长立,二月会做饭!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被当成是疯子傻子一样,竟然会做饭!长立以给她盖一间小屋为工资,工人的一日三餐包给了二月,村民对这个女人是既好奇又防备。
长立家的新房竣工了,一时间在小村掀起来了风浪,长立儿子婚后会和长立夫妇住在一起,新房是村子里最大的一处房子,二月也连着做了好几个月的饭,总算是有了个住所。村民虽防备着,但也不时接济二月,渐渐稳定下来,她曾经以为四方的天是拘束,但是恰恰那就是最好的日子,至少父亲还是她小时候印象中的那个人。
“二月”“我三爷爷家有几亩地,他儿子前两年生病没了,他有意愿让你打理。”“嗯——,你要是同意明天早上就去吧。”第二天一早,二月出现在了地里,可她不会干,一时间村妇都聚了过来,议论纷纷,这时,树晁媳妇走了过来,拿起立在墙上的挖锄,开始除地里的草,“这是芽,其他的是草”,接过锄头,不一会,令所有人惊呆,她很聪明,不比树晁媳妇差。就这样过了两年,1949年,外面发生了了不起的大事,来村子换东西的人带来的消息,村子里也瞬间传开了,一阵子后生活还是继续,二月却不见了,比起山上的狼和熊,村里人更相信二月自己走了。
此时的二月已经在去沈阳的路上了,她还要换乘回上海,回到那个她噩梦中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不能接受他父亲的事,就这样她还是要回去。
1949年的上海已经不复当年的歌舞升平,而是家家户户庆国的朴素和喜庆,这太平的世道从前和大上海城没有一点关系,现在也算好了一点了,可是都晚了啊,父亲再也不会是小时候给二月买糖葫芦买海棠糕。
她在等一个人,可是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他们十几岁的约定,那是他要上战场前她安慰他的话“如果我们赢了,肯定会有新政权建立,那一天我等你娶我”,后来经历了好多事,她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