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里,最大的感触不是情感,而是对水的感叹,毕竟是入秋季节,村里河坝里、渠沟里的水都是干涸的,唯一流淌着的是家里的生活用水。
在我很小的记忆里,家里都是缺水的,洗头是一周一次,非常不愿意洗头,头发都梳不开的时候洗头更疼,那时候羡慕哥哥们娶来的嫂子都有飘逸的好头发,每次都是听她们说着我们又勤快地洗头,生怕没了面子。家里是没有澡堂的,只是慢慢长大的我们开始害羞,拉着拉紧窗帘用毛巾搓背,一个月就那么几次,还要一次一次去提水烧水准备好。农活特别多的时候,我们是无法回家的,爸妈就会准备好吃的送到田地里,水是热暖瓶里的,一家人在地里和着泥土的香气吃过后,继续干活。
村里都是缺水的,最初是在村里统一的井里挑水回家,感觉好远的路程,桶好大水好重。1985年的时候,爸爸去县城老乡家拿过来一个匝井,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家门口钻井安装,终于不用依靠村里,自己家里有了第一口井,用一点水就能引来深水,很凉很凉,但我们开心许久。
难过的是到了冬天,水被冻住了,大冷天要用芦苇去把冻结的匝井化冻,所以要在晚上睡觉前所有能储备水的容器都装满。这个匝井一直用到我大学毕业,2000年回家在二哥家看到了泵水的方式,可以不用在户外提取水了。今年回来家家户户装了自来水,水电问题才彻底在这里得到解决。吃了一辈子苦井水的爸爸,从小就给我们画了村村有水有电有路有说有笑的蓝图,还是带着遗憾没有看到新农村的气象。
自来水到来的日子还是解决不了农村下水问题,呆了两天还是无法洗澡,只能用少时的方法搓搓背。
最稀罕的是这次看到了烧水壶,像多层水壶状,一个壶嘴,两个孔洞,一个装水,一个烧水,携带方便,带到哪里都有热水,我看着稀罕,就和妈妈操作了一遍,一个烧水壶可以装3-4暖瓶,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