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就想写信。
总觉得那个方形里承载的不只是文字,还有被拉长的等待,被延长的期冀。
写信的人很满足,收信的人很幸福。
昨晚看了《你好,之华》,岩井俊二还是把《情书》的痕迹带了进来。可尽管如此,还是喜欢啊。前几日,正好买了《情书》的原著来读,现今恰逢看完《你好,之华》,就很想找一个人来聊一聊。
如果可以啊,也想像之华那样遥寄一封信。只是收信的人,不必回信。
看着周迅饰演的之华和秦昊饰演的尹川告别,之华坐上公交,取下围巾。我仿佛能够感受到公交内的暖气将车外的寒气抵御。窗外,夜灯璀璨,寒风微雨,车子一路前行。
就是在那样的冬季,之华开始给尹川写信。好像中学时代,尹川写情书给之南一样。
文字的交流,是和心的距离更接近的。
落魄的作家尹川也许就是靠着他和之南的爱情文字努力活了下来。
他们写了很多很多的信,包括初中时代的情书,包括小说的原稿。
后来尹川以之南的名字命名了他的小说。
无疑,很多时候文字是一种永恒的方式。
即便之南自杀了,可他们的爱情是会被更多的人知道的,感动到更多人的。
正是因为之华的那封信,让书里的故事翻开。睦睦和飒然开始寄信,之华的婆婆开始和扈老师开始写信,尹川开始回信。他们,都在以一种不急不缓的节奏回复对方,回复生活。
读信的人,总是会嘴角有笑。即便信的内容无关紧要,方形的纸张也变得弥足珍贵。
因为它啊,是记录,是回忆,是情愫。
《西雅图夜未眠》里,安妮和山姆也是因为那封信在帝国大厦曲曲折折地相见,从西雅图到纽约,山姆对安妮的感觉便是似是故人来。千言万语抵不上那一句很高兴见到你。
《查令十字街84号》里,居住在纽约的女作家与海莲.汉芙和伦敦的书商弗兰克终身未见,可他们因书信结缘。在来来往往的书信中,他们成就了一段读者为之动容的传奇情缘。
还有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也是因为一封信,打开了一段潜隐了一生的激情爱恋和情感痛苦。即便从未得到,但她依旧将了爱情里的深沉和奉献写尽无余。
关于写信的故事,好像太多太多了。
信本身就是很美好的物件。
几千年前它载满深情,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穿过漫长的等待,为一缕思念,为一句勿念,或为一次如期而不能确定的约定。
那绵绵的情丝,是李清照的“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是秦观的“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穷数”;是张籍的“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以万重”。
日新月异,物欲横流,在一切都变得快节奏的时候,希望有一份写信的时间,和一个收信的人。
远方的人啊,如果牵念,就捎去一封信吧。
能想象,揭开信封时,那纸张捧在手中的重量。
如果冬天太冷,就执笔写信吧。因为啊,信,是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