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因为他早已在内心将自己辩驳了一番
有时候仅仅出于礼貌,我让他先开口骂娘
狮子带着他全部的高原气质,冷漠的看着一群被惯坏的山大王,无语。你能让他说什么?
新雪。一阵践踏的快感不可能给“雪”换个说法,但可以给小雪换个说法。换说法其实是在枝节上做功课。
诗,写下来他就死去。那些读到它的人,意味着它的一次再生。
梦想作为迷途
一个人和他的影子:这影子并不必然属于他,除非要有光
具体即琐屑
借着闪电,写下“黑”
伟大的愤怒里有一种清晰的逻辑
童年是一次放大
一件事因被设想得过于详细,一致它已没有真实发生的必要
昨天,我已经活过了,今天又重复了一遍
狗往往懂多国语言
他的影子越来越长,并非他越来越高大,而仅仅是,日薄西山……
想转身,突然迎头撞上自己的前额
方向只有一个,道路才会如此拥挤
必须有泼妇骂街的勇气,方能驱散这些苍蝇
那么多的落叶,在追逐一只鸟
一条内陆河在想念大海
今天的朝霞有点低,早晨出门,额头被撞了一下
时间很少是他自己,如果不能换来点什么,我们就觉得时间被浪费了
平生所赴,无非是一个大哭一场的地方
活着,并去创造死
以泪洗面的人是今天最美的美人
天蓝的天啊,你的美丽只能用你自己来形容
谋杀一个词,将它置于病句和混乱中
一直在投票,却从未被代表
小小的、美好的烟草店。每个店主都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和女儿
纪念一场止于上半身的爱情
寂静就是一堆雪
一个坏蛋,和我们用着同样的名词,动词,形容词
马尔克斯说,要失败,还需付出更多的努力
天空死于黄金。沙漠死于风。风死于青苹之末。
爱情这门垂死的技艺
几只蚂蚁守护着他们的粮食,一片落叶改变了宇宙
请向她青春的肉体降半旗
不是每一片星空都配得上梵高
好人让我厌烦,坏人让我疲于招架
趁我不注意,钟表偷偷多走了一圈
热带。想寄一块冰给你
不小心,被地上的一个影子绊了一下
今夜,想请一个人到家里审判我
沉船——最为诗意的死亡
一个人的沉默让它具有了瞬间的威严
时不时,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听一听占线的声音
党没有自己的利益,但党员有
钱钟书论袁枚:所以江河不废,正由崖岸不高;惟其平易近人,遂为广大教主
他被自己的眼泪打动了,并再次潸然泪下
胃里一只青春的蛹在喊饿
我们一直都不被坏人祝福。说明我们爱的还不够
当我醒来,鸟鸣像钥匙一样插进耳孔
这倒也不错,当所有的路都被堵死后,我们开始仰望星空
思念,他的脸升起在月亮的光辉中
不是说他有美要出售吗?为什么我从他那里只买到了眼泪?
化力量为悲痛吧!在这些死者面前
必须亲自躺下来做个梦了,一切梦想都已被现实摧毁
我们通过与他人争吵,创造了修辞学;又通过与自己争吵,创造出了诗篇
本雅明给知识分子下的定义:眼镜在鼻子上,秋天在心中
没有疯狂性格的人,绝没有庞大的天才
鲜花没有敌人,少女没有对手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是唯一的,无论是在敌人心中,还是在爱人心中
那没有发呆和出神的日子,对我来说都虚度了
她在拼命地打她的小儿子,以发泄一种爱
你来,正好陪我一起孤独
她站在雪中,分不清楚是雪更冷,还是她更冷
因为没有太阳,灰尘也少了许多了
躺在微凉的被单上,而此时无事可催,无人敲门,雨寥寥落落,……开灯,读一本新送来的小书。“世界啊,请为我备齐幸福的眼泪吧!”
尼采说,对偶是谬误最喜欢介意元素真理的窄小门径
这个人轻微的洁癖激怒了我。确切说,是他那常年不洗的头发!
枯草,枯草,枯草。重复三遍。仅仅意味着有一大片枯草等着去描述
拉马丁:我见过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我的狗
存在一种先验的诗。你没把他写好,说明他尚不属于你
傻瓜的运气总是那么好。但没有人真正去妒忌一个傻瓜
雨会停。想想这个,我就觉得沮丧
在将一枚硬币投进乞丐的空碗时,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的一声狞笑
可以通过过量 来使恶变得荒唐,他表明,通过 大幅度的顺从 ,可以使恶变得毫无意义,从而把那种伤害变得毫无价值
远离人群的诗,但不是孤独的诗。
暴烈的诗,但又是善良的诗。就像一个粗人
蹲下来为一个小女孩系上鞋带。他腰里的刀轻轻滑落
一个老人,坐在一扇门前,看不清表情,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阳光下
沉默着,学习雄辩
最美好的名字是植物的名字
是爱诱发了那清新的味道,还是味道诱发了爱?
在乡下。他往天上轻轻一桶,哗啦 落下一盆破碎的星
她轻快地转过身去,让裙子在炫目的光线中飘起一个角来——她喜欢展示自己的后半部,自己看不清的地方给了他自信
为了对抗这个噩梦,我挣扎着醒了过来。我醒了,愁人随着梦境远去,足音咚咚的,如同我此时的心跳
已经是三月了,有些不该开的花也开了
失败者是否永远都占有道德上的优势?
这两年,他的变化可真大,我一时找不到和他说话的口气
很多繁华,发生在梦里,被浪费了。
这个决定很难下,因此我犹豫了半年有余。其实结果早就想好了,因此,这半年就是用来浪费的
白天写光明的诗,夜间写黑暗的诗,黄昏写萎靡的诗。而他一年四季都写那种亢奋的诗
长久的沉默之后,得到的不是黑暗中的转变,而是想重新说话变得越来越困难
雨歇着飞进窗户,灯光跳了跳,又被书页扶正
我是肉体的简单追随者,和长发的短暂情人
会飞的东西走起路来都不好看
伊拉斯谟不相信格言,他相信任何事情总有其来龙去脉
每天坚持收看新闻联播,以培育自己不断生长的耻辱感
有些事情,因为事先太过周密的计划,从而消耗了他自身
任何人省的努力最终都导向一种泛乌托邦的
自我感动吗?
她在雨中走的一点也不慌乱他那样急,显得很笨
三十岁以后,人面即人心
他放纵自己的方式是不快乐,尽情的不快乐
车子在黄河的脊背上猛地,一颠。到家了。
我对那些小型的天才不感兴趣
有大智慧的人是不是该需要一些小聪明来成就自己?
整整一年,只写了两首诗:愤怒和相思
在乞丐面前,我的零钱总不够用
在这张椅子上,我可以做到六十岁。这把椅子,只需一把钉子,一把斧子,一根木头和一个木匠的一个下午。这就可以承载我六十年的辗转,焦虑,喜悦,放屁……从一把椅子的角度看,人生是有价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