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清明节,对于我而言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休息日,我甚至一时间忘记了,以前每年爸妈二叔他们会分别去祭拜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少了缅怀逝者的心,会有一些隔离感。我没有实地去祭拜,那就来一场隔空缅怀吧。
记得高中那会,爷爷奶奶还葬在水库那边的山上时候,有一次我跟爸爸一起骑1个多小时自行车去祭拜的经历。从家到山上的路很长,那时候很多路还没修好,不像现在去那的路四通八达,中途我还挺累的,主要是屁股疼,但我内心是兴奋的,因为那次是在爷爷安葬和五七一大家子坐车去那之后,我第一次跟爸爸骑车去祭拜。我忘记了爷爷被安葬在哪里,只能回忆起那个半山腰和山脚下的杏林,那次骑车可以让时间慢下来,让我慢慢靠近爷爷,寻着一份记忆,慢慢靠近并记住他安息之地。那时候爷爷可能已经去世有一年多了,我仍很想念爷爷,有时候甚至不觉得爷爷已经离开了我。
爷爷去世的时候,刚好我还有一个星期就中考了,我甚至来不及悲伤,就要投入紧张考试中,一切都很匆忙,我被匆忙地被从学校接去医院,看到了他离开时身穿的干净的黑色呢子衣服,看着父母忙钱忙后,匆忙地到了殡仪馆,匆忙地埋葬至山上,我对爷爷的最后记忆被定格在医院那张病床上,当我见他安静的躺在那的时候,我多么渴望他能醒来,再次对我微笑,渴望他亲切的唤我。爷爷这一辈子,有5个儿子,听说也有几个女儿,但都夭折了,我爸爸是老幺,我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没有之一。从三岁左右起,爷爷和奶奶便一直住在我家,奶奶在我五岁半时候离世,爷爷在那之后便一直跟着我们家,没再想过去其他人家。在我的印象里,爷爷对我永远是一副慈爱的样子,即使是生气,眼角也是弯的;爷爷人缘特别好,不管是谁都爱跟他唠嗑,人人也都愿意尊他一声“二爷”,爷爷在我们家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有同辈或晚辈来看他,诉说心事;爷爷最爱给我零花钱,虽然父母每次都教训我俩,一个不许要一个不许给,但每次他给我零花钱或者我去要的时候,我们都配合很默契,心照不宣,他从怀里迅速掏出准备好的零钱,我路过很麻利的接过,像极了“情报传递”的手法。我很少能够回忆起跟爷爷在一起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包括我对小时候的事情,本身记忆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一种孤独的感觉,但是回忆起爷爷的时候,内心就像一股温泉,总有一股暖意在心头。
爷爷去世的很多年,我几乎没有梦见过他,老家有人曾说,被离去的人爱得越深,那个人越不容易出现在梦境,这是一种对所爱之人的保护,我可能只梦到过两次,其中一次是他坐在巷子口纳凉,依旧是那副笑脸,和蔼可亲。
我也很久没有主动提起关于爷爷的话题了,上一次想念爷爷的时候还是在看《海蒂与爷爷》,因为里面的那个爷爷长得太像我爷爷了。今天在想起这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泪了,泪水中包含着我对爷爷的感恩与思念,还有一丢丢愧疚,愧疚于最后那段日子,我在青春期,经常跟他吵架,估计有时候他也气的不轻,但是我也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爱我的种子,在我心底已慢慢开花,这些是我心底善良和爱的底色。
爷爷的爱,像溪流,融进了我的血脉,爷爷的爱,是港湾,铸成我心底安全基地的一部分,爷爷的爱,是空气,我很少注意到ta,但已是我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爷爷的爱,是宝藏,给我通往未来的勇气和希望。爷爷,我爱你,愿你天堂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