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蒙雾雨中看见她走来,擦肩而过时被她非凡的气度吸引。
她穿着古典的衣裙,发根缠绕着绣着相思藤的发络,一手提着琴盒,一手推着行李箱。
她以轻盈的姿态飘向自己的座位,放好琴后,她试着把行李箱放上大件行李架,试了多次都没有扛起来。
我走过去和她一起将箱子放上行李架。她有些抱歉地说:“谢谢您,都是书,重了些。”
我微笑着说:“没事啦,书好,你更好。”
她再次致谢后,缓步移去自己的座位。我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她看着我给了一片桃花颜和一缕幽兰香。
窗外一片绿野,白墙黛瓦点缀其间。她拿过一边的耳机,我们默默无语,共听一段乐曲。她刚服完母亲的三年孝期,又经历了情感的变故,窗外的雨朦胧了她的眼睛。
她突然说:“你想不想听一曲?”
我说:“可以吗?”
她说:“今日遇见你,是我唯一一次敞开心扉,我要为你弹一曲。”
她轻轻地取下琴盒,将琴置于腿上,一曲《忆故人》空灵铺展,“雨纷纷,忆故人,欲问追思何处寄?弦上清音诉心声。”清月冷落松风寒,故人远去往事稀,梦在空山寂寂云雾里……
分别时她问:“啊,到了吗?”
我轻声说:“到了。”
我们相顾无言,内心徘徊。她起身取下行李,说要和我在同一站下车。
窗外的雨还在流连,我们步入了雾雨中。她说:“此次携琴书归去云间宿,不曾想得遇知己,再无遗憾。”
我说:“知音难求,知己更难得。”
她说:“不为怜同病,何人到白云?”
我说:“沧海自浅情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
她突然给了我一个拥抱,暖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她变成了我,我变成了她,蓝色的底色上闪出一道白光,在宇宙寂寥处找到了天堂。
(姀月于2018年5月10日写于祖源,所有版权保留,转载、使用请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