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明天,
我问着,还有多少时间,在眼前。
当我还在高中的时候,想着上了大学就可以睡到三更,小说看累了就扔下床,看琼瑶啊王小波啊都可以的。
只是上了大学我也并不怎么看小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这个天气真好,连关于小学的记忆都出来了,我想到每次雨后学校里都是绿嫩的干净,春夏天会有玉兰的清香,窗外树的嫩芽让人想保护。六点是个刚好特别的时刻,我想到朋友或许有空,可以来陪我赴一个玩笑。
我想着初中时候下雨天撑着伞骑单车,总是会被淋湿。那个时候,叛逆,幼稚,萌芽,还是单纯,最好的朋友和最重要的家人都在身边。
很多事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生病也不会按时吃药。
我也会想到高中,想到自己一个人走过长长的校道,带着卑微和尴尬。希望会有人在晚自修的时候,从教室的后门走进来,说我是来找你的,你怎么还坐着。
至少高中有很好看的夕阳,也有咸咸的海风,带着咸鱼味的海风。
那个时候最好的朋友和最重要的家人都不在身边。
很多事情都诚惶诚恐草木皆兵,打个喷嚏就要赶紧吃感冒药。害怕生病没有人陪着去找医生也不能按部就班地继续学习。
内心挣扎着,表面还要波澜不惊,晃悠着找个安静地方背书,背没几句又要去课室。幽静的地方总是有情侣让人尴尬。
我想所有牢固的安全感都在离家上高中后轰然倒塌,没有了基地。
以后我也还是只能说,当我上大学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和最重要的家人都没有在身边。我始终都像在流浪。
同行的人呢,没有吗,只是没有,怎么会没有,就是没有啊,怎么能有呢,孤单变得那么顺其自然,无声无息。
孤单是奔跑的别人和自己。
喜欢上一个人或做一件事,就会无所畏惧所向披靡仿佛全副武装周身盔甲。是在去见他的路上,跋山涉水千山万水,都不放在心上,无论是旁人助威,还是独自一人。
只是到了门前,却胆小懦弱不敢多跨一步。满腔热血换稍稍冷漠,心灰意冷就要打退堂府。百无聊赖,又无所期待,心里又是一个不可能故事的沮丧。
在读一个央美老师的《以梦想为名的年轻人》和简媜的《水问》,其实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件事又何尝不是相似,把理想放在现实之后,生命又何尝不是一场冤枉?
那阵子看《鬼怪》,奔赴在救人前线的医生,看到使者后仍不自知,直到他看见有人在他的躯体旁放声恸哭。
“有些告别,是来不及拾起的一只鞋,也来不及再见的全世界。”
我们的明天,
我看着,没剩多少时间。
于是简嫃说,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了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