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天下黄花》豆瓣8.2
讲述民国初年,北方某村的孙村长被人勒死在土窑里。一桩命案,结下两家世代冤仇,物换星移,更朝改代,谁当村长,贪权贪色,仍是干戈杀戮,血水溅地……一个小小的村落,竟展示了古老中国半个世纪的社会岁月。小说语言洗练幽默,人物故事神韵无穷,充分表达了作家的文学性格。
这部小说的故事背景最让人痛苦、不忍再读,好比是学中国历史讲到了1840年鸦片战争的爆发,充斥着屈辱、痛苦、无奈、愚昧而又无力。也曾看过很多部对这段历史有所描述的书,阳光灿烂的日子、血色浪漫是青春的回忆,痛并快乐着;激情燃烧的岁月、许三观卖血记、洗澡、你是一条河、小姨多鹤是城里人的斗争,爱恨纠葛;活着、白鹿原、平凡的世界,描述了农村的变迁,包含很多的文化理念;都不如故乡天下黄花来的血腥,来得猛烈。刘震云是个无情之人,把最好看的几个姑娘都让人糟蹋了、开了肚子;男儿也多自私凶狠。本以为勤学苦读的孩子会有个好下场亦不过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这不仅是一本小说,更是对这段历史的横面画卷,书中似乎没有一个好人,却都坏的合乎情理。这或许就是对这个本就黑暗、动荡、荒谬年代最好的解读。
《米》豆瓣7.9
这部作品讲述了主人翁五龙摆脱饥饿贫困的人生历程,伴着一个家族三代人的颓败,乡村与都市的纠缠与冲突,随着食欲的满足而又落入性欲的陷阱。五龙为“米”而来,也终于死于回乡火车的米堆上。整部长篇充满着可阅读的快感,且不乏深层的寓意。有评论家称之为“一半是历史,一半是寓言”,又有称之为一部精致的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米雕”。
看得人着实很压抑,仇恨与邪恶带给我们的只是心灵上更为沉重的痛苦,只不过是混口饭吃,五龙终究没能做个正常人,因为这本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世界。
从始至终米都是贯穿全文的一个中心,米店,粮食,米香幽幽,然而米香之下的,却是人性的罪恶与仇恨。人与人之间只有仇恨,利益,报复。全书没有一个正面人物,在最后的结尾也不曾有稍微善的一面的出现,在阴暗系列题材的刻画上总觉得有点过头,人与人之间那种无端的恨来得过于奇怪。
《砂女》豆瓣8.4
主人公是某学校教员仁木顺平,利用休假日外出采集昆虫标本,住宿砂穴民家。穴中只住有一位年轻女人。第二天“他”醒来发现,通往地面的绳梯已被人撤去 ,始知自己受了欺骗。这处砂的村落由那位把“他”引往砂穴中的“年长者”控制着。虽有粮水烟茶平均按时供给,却无行动自由。“他”几次劝导年轻的女人放弃这种无视自我存在的、为了苟活而终日挖砂不止的活动,却遭到女人绝念而平静的拒绝:不可能。在与女人的肉体生活中,“他“获得过短暂的快乐,但逃跑的心不死。然而几次行动都惨遭失败。后来在送已有身孕的女人去医院时,“他”得到了通往地上的绳梯,却已无心逃出。
贫穷落后的砂村,悲从天命的女人,夹杂些许怪诞的压抑氛围扑面而来。安部公房曾是很有机会拿诺奖的人,这本是其代表作,自然足以说优秀。
讽刺了无聊又灰色的小职员生活,对沙这一微小矿物质进行了一番颇具哲思意味的探索,自由流动的沙与固定乏味的生活形成了反差,似是一种向「机器」社会的抗争,女人的情感线索则成了微妙的点缀;最终屈服的男人饶有意味,但又少了点……有趣的浪漫主义或别的什么精神。
《小城畸人》豆瓣8.6
在无聊乏味的小城中,日复一日的生活乍看平凡无奇,然而畸人隐身其中,每个人都抓住一个真理。真理成千上万,而且统统是美丽的。於是畸人逐一登场了。年轻的记者乔治·威拉德行将离乡前往大都市寻求灿烂人生的前夕,众多的魅影幽灵如轮舞曲般出现,单纯的牧师、芳华虚度的女店员、抑郁的旅馆老板娘、神秘的医生、丑陋的电报员、未婚女教师、遭人误解以致被驱逐出境的男教师、开荒创业而又虔信上帝的地主……小城温士堡形形色色的畸人,各自述说著不同的奇异人生,既像一首诗,又像一场梦。
每个人出现时抓住一个真理,有些十分强壮的人竟抓住一打真理。使人变成畸人的,便是真理。……一个人一旦为自己掌握一个真理,称之为他的真理,并且努力依此真理过他的生活时,他便变成畸人,他拥抱的真理便变成虚妄。
安德森缀辑小城生活的断片,拼贴出一部社会视角下的县志。在工业文明的前夜,一面祭奠正在消逝的灵光,一面孶生了新的隐微的追求。这枚该隐式的印记是小城畸人的集体勋章。我倦烦了德里罗的现代都会,可屠格涅夫的乡林风日既已失神,俄亥俄的幻景也在本质的苍白中坼裂了。你往何处去?
《城与城》豆瓣7.8
贝歇尔是欧洲一座位处于边缘地带的城市,那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一位女士。随着调查的进展,重案组探员泰德意外发现,案情并不寻常,隐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在与贝歇尔平行的另一座城市里,地下社团正试图将两个城市合二为一。为了查明真相,阻止这种行为,泰德只身前往那座城市。这是一次特殊的旅行,为了适应陌生的环境,泰德必须调整自己的心理与视角,独自对抗两座城之间的神秘势力。
不管是米耶维有意回避还是无意而为之,小说中的贝-乌两城并不对立,而只是忽视对方的存在。在汉语语境里对立的最高境界是“不共戴天”,小说里的两座城当然并没有这样。
于是问题来了,贝歇尔和乌库姆到底是不是敌对的?从小说中巡界者的行事方式来看并不敌对。如果不敌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分开而不真正地融合?
小说到最后也没有给答案。但巡界者却告诉读者,这种不“越界”的秩序并不是巡界者维系的,而是两座城市的市民自动维系的,“他们才是第一道屏障”。可能在读到这个地方我们才能体会米耶维的深意:我们这些读者当然没有处在贝歇尔和乌库姆,但是我们也会选择自动去忽视一些画面和声音,力争“不越界”,我们“不越界”并不需要“巡界者”监察,而是我们自己就对一些事情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动自我封闭。我们只接触我们愿意接触的世界,我们只相信那个存在于我们意愿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