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那只甲虫——读卡夫卡《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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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中的主人公——格里格尔,旅游公司的一名推销员,一家四口唯一的经济支柱,还承担着父亲生意失败的债务。为了让父母能够生活得更有品质,让妹妹上喜爱的音乐学院,格里格尔整日奔波、不辞辛劳,甚至可以说是疲于奔命。在他的努力之下,一家的生活中规中矩,还算富足。

可是,命运往往就像天上掉下的板砖,毫无征兆地就砸在你的头上,让你猝不及防。

格里格尔就不幸被板砖砸到了。一天早上醒来,他变成了一只身体圆滚、四肢细小的甲虫,尽管他努力想去避免上班迟到,可是变成甲虫的他只能接受命运的戏弄。

家人被变成甲虫的格里格尔吓坏了,无奈,只能把他关在狭小的房间里。起初,妹妹还会给他送来食物,可是随着家人负担的加重,大家越来越觉得这种甲虫就是个负担,也就没有人再来真正关心格里格尔,关心他是否吃东西,关心他背上的伤口。

为了不惊扰家人,格里格尔一直躲在房间的沙发下面,可是当他听着妹妹久违的歌声,他沉醉了、着迷了,情不自禁地爬出了房间,这下把家人和家里的客人吓坏了,一脚就被踢进了黑暗的房间。最终格里格尔在饥饿中、在伤痛中,孤独的死去。

老佣人将甲虫的尸体丢弃后,家人如释重负、结伴出游,一扫往日阴霾。

无疑,格里格尔是悲惨的。勤劳工作、任劳任怨的普通人,竟并命运戏弄,成了异类,不被家人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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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格里格尔是孤独的。只能躲在沙发的角落里,听着家人的抱怨,却没有人关心他受伤的伤口。

也许死亡才是格里格尔最好的礼物。如果我是那只甲虫,那什么又是我最好的礼物呢?

假如我是那只甲虫,我会在家人还没有发现之前,奋力爬出窗户,扑腾着翅膀,飞出房间,逃脱被人视作异类的命运。

也许家人会报警,会发动亲朋好友四处寻找。他们会很焦急,会用微信发布或者四处粘贴寻人启示,会登报宣告失踪,最后在绝望中,发布宣告死亡的信息。在法律上,对我享受的权利以及承担的义务,进行分割。最后,我就成为过往,成为缅怀的对象。

这样悄然的离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用给家人带来负担,带来外人背后的指指点点,不用看尽人世间的种种现实嘴脸,带着美好,带着期待,飞得无影无踪。

也许,我会飞到下水道里,在肮脏潮湿的水管里,孤独地等死,可能会自然死亡,也可能会被蜘蛛吃掉,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甲虫。

也许,我会飞到远远的森林里,接受自然法则的挑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不会被蜘蛛吃掉,不会被螳螂杀掉,不会被风雨淹死,我会顽强的活下来,会安安心心当一只益虫。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变成甲虫已经成为现实,也不会再变回来,只能认命。谁让凡人在命运面前,只是一只泥偶,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心情不好,加点水,就弄成一团烂泥。

假如我是那只甲虫,我不会抱怨世态炎凉、人情如纸。文明社会里,每个人活着都得拼命努力,一旦背上一块水泥板砖,就无法追上前面的队伍,掉队就意味着淘汰,意味着死亡。既然命运已经开了一个玩笑,何必再让这个玩笑连累身边的人。

所以,假如我是那只甲虫,不论活着还是死去,离开就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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