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的《朗读者》节目中,演员赵文瑄的朗读对象颇有些奇怪。其他的朗读者是读给人的,赵文瑄是读给他的猫的。在朗读之前和董卿的对话中,赵文瑄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给他的猫咪朗读文章。父母已经去世,自己也没有子女,或许是孤独吧,这一点我倒是能够理解的。
听着赵文瑄的朗读,看着电视画面里的几只可爱的猫咪,我想起了爷爷奶奶生前养的猫。有几只猫甚至是我童年记忆的重要一部分。记事起,爷爷就喜欢养猫,猫也喜欢爷爷。爷爷一辈子都有早上喝茶的习惯,几十年雷打不动。记忆当中,当鸡打鸣的时候爷爷就开始起床了,准确的说是从热乎乎的炕上起来了,不管冬夏皆如此。
早些年条件不好的时候,爷爷喝茶的燃料是驴粪蛋,这些一般是奶奶前一天的晚上就准备好的。喝茶的时候,驴粪蛋点着以后放到炉子里,很快的炉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这时候爷爷往茶罐里添上水、放上茶叶,煮好了倒在茶杯里,然后是吃一口炒面喝一口浓茶,这样熬上几罐之后,早餐(早茶)才算完成。
早上喝茶对爷爷,还有老家的人们来说是很有仪式感的。后来我听说许多离开家乡到城市的中年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罐罐茶,对于城市里人们的各种早点什么的,反倒是不怎么感兴趣。遗憾的是,爷爷奶奶们流传下来的罐罐茶习惯到我们这一代恐怕就要中断了。在爷爷喝茶的时候,他的猫猫也起床了,在爷爷的膝上、怀里蹭来蹭去,十分的亲昵。爷爷知道这猫要干什么,一边和他的猫对话,一边嚼着炒面,或者是后来的馍馍,嚼好了放在炉盘上或者是放在猫咪专用的碗里。就这样,爷爷和猫一起“用餐”。到爷爷晚年的时候,家里条件好了些,煮茶的燃料不再是驴粪蛋,换成了电茶壶。虽然没有了驴粪蛋时代的烟与火,但是喝茶的程序还是差不多,当然还有爷爷的猫。
爷爷九十多岁去世,猫咪的寿命无论如何是比不过爷爷的。特别是在奶奶去世之后,爷爷很明显感到了孤独。猫咪和一只小狗成了爷爷最为亲密的伙伴。当猫咪早于爷爷去世的时候,爷爷的伤感尤甚于早些年。一度他不再愿意养另外一只猫了。我们去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自然也要和猫咪玩一会,所谓的爱屋及乌吧。可惜,爷爷奶奶去世后,猫咪和小狗也成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