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冬

 想起去年你走的时候正值元旦前夜,在南方的冬天里。

   

图片发自简书App


  15年的最后一天,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你就悄然离去。这一天本来很开心,因为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啊。想着明晚给家里打个电话,想着你的身体状况如何了,想着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我就这样,安然入睡了。

   可我没想到啊,早早入睡的我没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父亲打来的电话吵醒,他或许是有些哽咽,缓缓地说“伯伯他,走了”。我还能平静地跟爸爸通话,答应舍友,照常上课,吃饭。可是爸爸催我快点回家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发声大哭。我要回家,我想见你最后一面,让时间再慢一点,你等我回家好不好?

  去年的冬天真冷,冷到我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到家了,终于,我还是赶不上。我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泣不成声。

    记得小时候爸妈外出打工,家里只有你和奶奶两个大人。除了我之外,家里还有表姐,三堂姐。双目失明的你不仅要照顾好自己,还要顾着我们这群顽皮的小孩。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你能够和别人打电话聊天吹牛,能够每天都给我们做好吃的,兴致来了的话,偶尔还会拉拉二胡吹吹笛子。那时候我还小,你每天给我讲故事,讲笑话逗我开心,哄我入睡。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全部啊。还有还有,从小到大每次考试,成绩一出来,想要告诉的第一个人是你。就算考不好,你会安慰激励我,有时候还会有奖品呢。要是时间停留在那时候就好了,那时候的我享受你的宠爱;要是时间停留在那时候就好了,那时候的你身体健朗;要是时间停留在那时候就好了,这样你也不会离我们而去了。

    还记得你离开的前几天,我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让我跟你说说话,你开口第一句就是“静静,你什么时候回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堤崩塌了。你说,我好冷。你说,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难过到说不出一句话。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我们俩最后一次通话。我想跟你说,我想回家回家;我想跟你说,我好想你做的饭菜,我好想你。我还想跟你说,对不起。从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顾我,无论是大事小事,只要有你在就很安心。可是这次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不要怪我好吗?

      回到老家,看到的是奶奶红肿的双眼,沙哑的嗓音,你的空荡荡的房间。我又要说抱歉了,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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