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抽空把家里的旧杂志清理了一下,这也是我长期以来的一个想法。
家里有许多杂志,堆得到处都是,因此而显得十分杂乱。装修的时候弄了不少柜子,可是里面装满了旧杂志,长期锁在里面不见天日,想不起来去翻阅它们,像冷宫里的那些女人,得不到我的宠幸。
当初,它们是我从图书馆廉价买来的,或者是我订阅的和零打碎敲买来的,时间久了,作品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但每次都舍不得扔。当初搬家时,那些书和杂志真让我费了不少力气,用三轮车一车一车地将它们拉来,可是,由于时间过去得太久,杂志旧了不说,主要的是里面的作品已经让我提不起兴趣,只有少数现在还活跃在文坛上的作家的作品还可以读。大部分的杂志必须卖掉了。眼下还有许多新杂志不断地寄来(如雨花、中国作家、小说选刊等)。今天我清理了一部分杂志,90年代前的差不多都在清理范围。在被清理的杂志中,也有一些小说值得一读。 比如发在1995年第五期《小说月报》上的张继的短篇小说《跑婚》。写一个姓谢的农村女孩跟一个叫排的青年跑了。谢家人去排家要人,以五爷为首的一帮人去男方家要人,他们在谢家打人砸东西,还在人家吃饭,把人家正在长膘的猪杀了。女孩的父亲倒是个心肠软的人,可是谢家人都在气头上,他不能退。走的时候,把人家的电视机和录像机抱走了。五爷说,明天还来,再杀他家的羊。其实,两个年轻人躲在女方家里呢。女孩的父亲不知如何是好,便与一对年轻人商量,让他们快拿主意。他们都不愿意分手。排回到家里,与他父亲商量,他父亲让他们分手,不然他就死给他们看。小说结尾说,谢家人不再去闹了,女孩已经找到了。实际上,一对相爱的人就这样被他们拆散了。小说写得很有乡土气息。记得以前读过他的一篇小说,也很有趣,写的是村里召集大伙去学习计划生育的文件,因为上面要来检查,所以想了一招,去的人都可以喝到一碗羊肉汤,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上面没来人,又不想杀羊,就想法儿拖延,故事让人读了忍俊不禁。
还读了2004年第六期《花城》上陈川的中篇小说《案痕》。小说每一节都是用第一人称,分别由死者、女警官杜小梅和被当成杀人嫌疑犯的她的丈夫叙述。第一节写丈夫被审,第二节写杜小梅和别一个警官刘志伟的恋情。杜和刘在一个夜晚被人杀害,但凶手一直没有找到。杜小梅的丈夫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杀人犯,他被审得受不了,后来又被关进了看守所,和一帮犯人在一起,被打得浑身是伤。当他想通了,决定招供,真正的杀人犯开始出场,他被警察抓住了,他说那个丈夫是被冤枉了,这样,杜小梅的丈夫被放了。他落下了脑萎缩的毛病,人也完全变了样。杜小梅被火化后,灵魂飘荡着,看到丈夫来到她墓前为她祭奠,她很感动,说下辈子还做他的女人。作者的名字不太熟,但小说写得老到,语言很有穿透力。对社会问题有揭露,对爱情问题有思考。最近在《小说月报》上看到他的一篇《矿葬》,还未及拜读。
被清理出来的旧杂志有一大堆,我还要有选择地读一些篇什,然后再把它们卖掉。买的时候很值钱,但当废品卖就不值钱了。我半真半假地对老婆说,我去外面摆个小摊卖吧,老婆说你算了吧,人家看见你在地摊卖书,会说,他怎么混到这个份儿上啦?那就算了吧,再穷也不缺那两个钱儿。不过摆个地摊儿卖书也不是丢人的事,咱卖的又不是盗版光盘,不怕人家查。
家里还有书柜,是那种开放型的,不大,在卧室窗户的两边,一直到顶,由于靠近窗户,书的身上落满了灰。曾看到江苏作家中跃的书橱,很大,书很多,十分羡慕。将来女儿上学走了,我一定要把她的房间变成我的书房,买个一面墙大的书橱,把喜欢的书全锁在里面,善待它们。夜晚,站在书柜橱前看着那些书,也是一种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