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大洪提供的地址，孟良和李牧找到了华庭景苑23幢505室。

　　咚……咚咚……咚咚……李牧敲门，“来了……来了……没带钥匙呀！”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开门一瞬间，女子楞了一会，“你……们……找谁？”李牧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说:“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找你了解情况。陈月是住在这里吗？”女子战战巍巍地回答:“是的，但……但是她不在。”

　　孟良上下打量了一下开门的女子，说:“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嘛？”

　　“可以，请进。”女子一边点头一边让出路来。

　　进屋以后。

　　“你们坐，我给你们倒水。”女子有点紧张，声音瑟瑟发抖。

　　“不用忙活了！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女子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对面，“嗯——”

　　“姓名？”

　　“柳云，杨柳的柳，白云的云。”

　　“你和陈月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了？”孟良一边扫视周围环境一边问道。

　　“同事，我们认识有一年多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上周四的下午。”

　　“她周五没上班？”李牧追问道。

　　“没……没有，因为公司接了个项目，需要她去现场测量，距离比较远，加上她自己不会开车，所以周四下午她就出发了。”柳月边回忆边回答着警察的问题，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陈月她怎么了？”

　　李牧转脸看了孟良一眼没有回答柳月的问题，接着问道：“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有，周五上午大概十点左右，她给我打的电话，跟我说了她那边的进展。然后，晚上六点左右又给我打了电话说她不回来了，因为是大项目她第一时间去了她导师工作室商讨方案，然后回直接回家。”

　　“没别的了？”孟良追问道。

　　“嗯，没了。”

　　“你知道她导师的工作室的地址吗？”

　　“这个不知道。”

　　“陈小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听她说过！她是那种乖巧型女孩子，到公司这么久从来没和人发生过争执。”柳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那他最近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都很正常。”柳云慢慢放松了下来。

　　“陈月生活中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李牧插了一句，孟良目光盯着柳云没有离开。

　　“没有……公司有几个男的追过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她跟导师之间时常会有联系，陈月经常找他商讨设计方案。。”柳云调整了一下坐姿，一直握在一起的双手分开，搭在双腿的膝盖上。

　　“男的嘛？”

　　“对的，她还给我看过照片。不过……不过她导师和她爸爸年龄一样了，不会是那个……”

　　“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是嘛？”李牧追问道。

　　“嗯……”

　　李牧测过脸看了一眼孟良，几秒钟眼神交流之后。

　　孟良边起身边说:“今天就到这里，后面如果还有问题，还会再来麻烦你的。”说完，孟良起身，李牧也跟着起身，两人一起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孟良看了一下鞋柜上摆放的鞋子，脑子里灵光一闪，盯着一双鞋底沾满泥土的鞋子，转过身问道:“柳女士近期有去过郊外吗？”

　　柳云楞了一下后，回答道:“没有呀？”

　　“哦，这双鞋子是？”孟良一边说一边指着鞋架上沾着泥土的鞋子问。

　　“前天去一个项目工地验收，正好那边搞绿化，又下着大雨，踩了一脚，一直忙没来得及清理。”柳云解释道。

　　“嗯，好的！你忙。”说完，孟良转身开门离开了。

　　孟良上车以后，拿出电话拨通了杨晓芸的电话，“喂，晓雯你们到陈月的公司了吗？”

　　“到了，正在了解情况。”杨晓芸回答。

　　“你说什么？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孟良加大了说话的声音。

　　“这边正在组织优惠活动，现场人比较多。”杨晓芸用手遮住手机的话筒说。

　　“从她室友那了解到，陈月周四下午去现场测量，周五晚上才回到青州市。你查一下她负责的那个项目在什么地方？”说完孟良就挂了电话。

　　刘晓雯和张潮在经理董冠华的带领下，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还没等坐下，刘晓雯便问道:“陈月周四是不是出差了？”

　　经理董冠华没有急着回答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然后绅士地做出请坐的手势，表情平和如水，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这才回答道:“是的，那是她负责的一个项目，正在测量出方案阶段，周四下午出发的，周五完成以后就回来了。”

　　刘晓雯继续问道:“那个项目在什么地方？”

　　“齐县，因为客户周五下午有事，约的是上午，她怕耽误时间就提前过去了。她做事一向都靠谱谨慎。”董经理一脸自信的神情。

　　“客户的信息方便给我看一下嘛？”

　　“陈月她怎么了？犯什么事了？”董经理这才想起来问陈月的情况。

　　“抱歉，不方便透露。”

　　“可以，当然可以。”说完，董经理拿起桌上的电话，说道：“刘秘书，你把陈月负责的客户信息调出来给我。”

　　过了几分钟，刘秘书拿着一张蓝色文件夹进来了，打开文件夹递给了董经理，伸手示意给刘晓雯，刘秘书点头，然后把文件夹递给了坐着的刘晓雯。刘晓雯接过文件夹扫了一眼，说:“这个我们带走吗？”

　　“当然可以。”

　　“陈月在公司的人际关系如何？”一直不说话的的张潮突然问道。

　　“很……很好，人缘特好，性格活泼的很，很好相处的，记得当初刚来公司没多久，就和公司的同事打成一片了。”

　　“有没有客户找过她麻烦？”

　　“没有，无论是跟同事还是同事都处的很好。她服务过的客户没有一个不夸她的。”

　　“周四下午去了齐县后，有没有联系过你？”刘晓雯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

　　“周五的上午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汇报工作情况。”

　　“大概几点钟？”

　　“九点左右。”

　　“她当时的语气如何，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董经理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才缓慢地说：“没有……挺正常的。”

　　“好的，关于陈月，如果想到什么及时跟我们警方联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刘晓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董经理。

　　刘晓雯和张潮下楼后，开上车，回了刑警大队。

　　另一边，李牧开车孟良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李牧瞥了孟良一眼，问道:“孟队，你是不是觉得柳云有问题？”孟良微微闭上眼睛，回答道:“凶手没找到之前，但凡跟死者有交集的人都值得我们怀疑。”

　　李牧没再说话。

　　车飞驰在马路上，迎着风，撕开尘埃的缝隙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当孟良和李牧回到局里的时候，其他人员也已经回来，孟良便着急大家开了碰头会。

　　各自落座后，孟良开口说道：“大家说说各自的情况。”刘晓雯举手示意，说道:“我们去了陈月生前的公司，见了公司的负责人，从她那里得知陈月周五上午约了一个齐县的客户，因为距离比较远，周四下午就出发的，客户的名字叫胡全民。啊……还有，具他们的经理说，陈月平时在公司为人低调，性格温柔，和大家的关系处的都不错，大家都很喜欢她。完了……”

　　孟良从刘晓雯身边踱步而过走到陈海身边，陈海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陈月家里的私人物品很少，具她父母说，陈月一个月回去不会超过三次，而且只是住一晚，有的时候吃完饭直接回市里，所以家里的生活用品很少，除了这张照片，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孟良接过照片，问：“照片里这个男的是？”陈海答：“哦，那是她的大学毕业导师，青州科技大学教授。另外两个女的是她同学。”

　　孟良把照片固定在白板上，又把胡全民和柳月两个人的名字写在白板上，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柳月，死者的同事，她们共同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华庭景苑，具她说，周五上午陈月曾电话联系过她，简单聊了两句就挂了。因为是大客户，陈月下车以后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导师的工作室，从工作室离开以后又给柳月打的电话，也就是六点左右。”

　　说完，孟良又在白板上写下古力和出租车司机，接着说：“和死者被害当天接触过的人都在这了。在第二现场，凶手给我们留下的证据很少，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第一现场。他们就是本案的突破口。”

　　孟良话音刚落，局长陈天雷推门走了进来，所有人齐刷刷起身立正，孟良迎了上去，说:“陈局。”陈天雷走到孟良跟前递上手里的文件，说:“你先看一下。”孟良接过文件坐了下来，陈天雷继续说:“案件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凶手的作案手法，抛尸现场，还有就是留下的物证跟二十五年前的一起凶杀案高度相似。”

　　在做的各位都露出吃惊表情，只有孟良一个人认真地看着从文件袋中掏出的卷宗。

　　陈天雷边回忆边说:“我记得很清楚，二十年前的10月25日，下着大雨……

　　“陈天雷……”

　　“到……师傅，您叫我？”陈天雷小跑来到师傅洪国平跟前，面带微笑。

　　“跟我出现场，岗头乡发现一具尸体。”洪国平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皮包，夹在腋下转身就走，陈天雷跟在身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他进入警局后第一次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