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广播中正在播报聂鲁达的诗歌《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清幽舒缓的音乐声中,清泉般的文字直抵心灵,触动心弦,心生欢喜。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一一一 智利 巴勃鲁·聂鲁达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不管聂鲁达是出于何种情愫写下这首诗。表达的主题或爱情,或亲情,或友情,寂静的遥望,沉默的思念,欢笑着遗忘,因不真实而觉得的幸福,也是幸福的。
二
三年前曾看到病友手捧《人生若只如初见》读得正酽,仅看书名,就心生欢喜。今捧书细读,清新自然流畅的文笔如山涧活水,愿沏一杯香茗,抛下琐事,沉浸其间。
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清 纳兰性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首词,两个女子,班婕妤,杨贵妃,沿着历史的车辙从汉朝款款行至唐朝,深情似海,却总也逃不开被辜负的夙命。只能,也只能叹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来寂寥深闺怨!
三
每日早起看看种在花盆里的香菜,萝卜,豆角,泡沫纸箱里的辣椒,西红柿,草莓,看着阳光透过窗户将亮光照在它们娇嫩鲜艳的绿上,看到生命蓬勃的力量蓄势待发,捉虫,培土,施肥,浇水也变得有意义了许多,期待与希望开始变得枝繁叶茂,触手可及。
每天晚上都要为蚕宝宝更换叶子。看着它们由最初的针眼大的虫卵,孵化成一条条一厘米左右的小黑线,再长出胖胖的大头,再长胖身体,变身肥碩的成虫模样,令人感叹又敬佩。再渺小的生命也蕴藏强大而执拗的存活力量。生命是奇迹!
四
人间最美不过四月天。各色各样的花儿渐次开放。丁香花绚烂成紫色的烟雾,略带苦味的香气将街道、山崖包裹成一道屏障,令人不自由会想起戴望舒诗中那个结着丁香般愁怨的女子,而歌曲《丁香花》也正是应景曲目,于流连丁香花丛轻声吟唱,别有情致。
雨巷
戴望舒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寒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于夜深人少时走上街头闭上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沉醉在槐花浓郁的香气中不能自拔。我爱这一时刻的街头,有我最爱的花香。
穿过街巷远远闻见甜津津,清爽爽的香气一波又一波向人袭来,那是沙枣花开得正当时。粉黄色的沙枣花是家乡的花,是生长在老屋旁,茁壮在睡梦里的花。香甜了记忆,芬芳了岁月。
时光静静流淌,风吹林梢,阳光亮闪闪地洒在大地,和我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