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说不清万年前的变革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一万年后的今天，人们的生活方式确实是不一样了。可有些东西和万年前、十万年前，乃至于百万年前相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比如，符师的地位。

还是那么尴尬！

“博雅初级学院现招中级符师一名，月薪七千，管吃住。有意者可与博雅学院黄明老师联系。”

小十一看到六哥揭回来的招聘启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抬高了几度，嚷嚷道：“七千？符师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也有七千的薪资了？”

“符师怎么了？符师吃你家大米了？你要是有本事，对着几位符术宗师说这话试试去？”

“呃！六哥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想想看啊，七千这个数目是不是很微妙？”

“我给您分析分析啊。当今几位宗师的身价可是半公开的，那真的是高的没边。可底下初中高三个级别的符师没那个待遇啊。高级符师的平均收入才一万多点，他一个初级学院凭什么给中级符师七千？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六哥点点头，没有辩解，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可他既然选择这个地方，那就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掏出平板，进入博雅初级学院的官网，找到几张照片放大了给十一看。

“七千，应当不会提供符师制符的材料了。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小十一瞪大了眼睛叫道：“不是，为什么呀！您老到底图个什么？就算再怎么着，家里也不缺咱兄弟几个的零用钱。你要是真想去工作，到武馆当个教头也好啊！他要是不给材料，你这七千够毛线用？几天就烧完了，你还得倒贴钱。”

“无妨，我还有些积蓄。你再仔细瞧瞧这些图片。”

“看到了，男的帅，女的俊。然后呢？你看上哪个姑娘，想给我找个嫂嫂？”

六哥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别闹，仔细看。第三排左数第二个人手里捧着的那几本书。其中一本，我怀疑是《云符》的后半卷。”

“你真的是魔怔了！可拉倒吧，这都第几次了，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这次不一样。”

“哼！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得试试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小十一顿了一下，看着这位最亲的哥哥，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不过做弟弟的，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

“六哥，不是十一要打击你。数万年来，几十位宗师都参不透的东西，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行！不要忘了，你只能勉强算半个高级符师而已。”

六哥微微一笑，眼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根本就没得选。”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如今只是个凡体，祖师爷不赏饭吃。没有办法，道法、妖法、上古练气之法乃至魔法都试过了，没用！只有体修一条路可走了。可转修体术就等于要放弃这近百年苦修，我又如何舍得？若不能突破天人桎梏，我又能有几个百年？”

“那又怎样？六哥！你醒醒吧！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云符》就是符术，自它出世以来，造就了多少宗师？你现在跟我说它是一门体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让符术一脉历代宗师如何相信？”

“那我又能如何？如你前些日子所说的，时代变了。夺舍、吞噬等外道手段都被列作禁法，越是大家族被盯得越紧，家里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那难道家族就这么放弃你了？我不服，我要去找族长！”

说着他便要动身，六哥眼疾手快，一道印决拍出。将小十一定在原地。

“十一弟，别去！家里已经仁至义尽了。四长老已经答应下次族会的时候就把东域的产业划给我。”

“……”

“……”

“所以你是在炫耀么？”

“哈哈。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整个东域外强中干，早就是一个烂摊子了。十几年前我就在族会上提到过，看来他们这是妥协了。”

“十几年前……我才刚出生呢！您老人家说的容易，东域可是家族最最重要的支柱产业。别的不提，没了东域的收入，咱兄弟十几个的月钱都得砍一半。”

“所以他们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处理了。都说人老成精，东域的局势，咱家、外面的那些家族都看的清，只是舍不得罢了。我要的东西族老们是不会给的，算来算去，也只有东域作为给我的奖励最合适了。他们知道我会怎么处理东域，这对谁都好。”

小十一若有所思，他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听八姐提过，她说不管哪家退出，都能替东域延命数千年。若是能有三家退出，东域就能永远昌盛。”

“老八说的对，既然他们都舍不得，那就由我开这个头好了。”

“只是这样以来，咱宗家又得背上老长一段时间的骂名了，尤其是你这个主使者。我都能想到他们会用多难听的话来骂你了。”

“切！谁在乎，一群蛀虫罢了。”

“没错！嗯？不对，六哥，不对！你又在忽悠我，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云符》的事情，你不要转移话题。”

六哥神秘一笑：“小十一变聪明了，那聪明的你就该知道，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后半卷真的存在，真的记载了符术化体术的秘技，我们这个新修真界会迎来什么样的场景？”

小十一瞪大了眼睛，不用细想，一幅幅尸山血海般的场景逐渐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