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这辈子到不了的远方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件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这件事一定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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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舟是通过网络相识的,虽然是通过摇一摇这个看似不那么严肃的方式认识的,可是我对他的感情却是认真的。

那是我大一的时候,老师在上面慷慨激昂地讲,我在下面昏昏欲睡。我随意点了一下微信摇一摇,摇到了杨舟。

“干嘛呢?”

“上课,你呢?”

“我也是”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翻看他的朋友圈才得知,原来我们不仅是校友,还是老乡。

杨舟比我大一届,是我的学长。那一堂课,我们聊了一整节课,又聊了一上午,缘分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们有很多共同点:都喜欢蓝色,朋友圈从不发自己的照片,喜欢看海……

一周以后,我们开始用微信语音聊天,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只觉得亲切,他说我是他的百灵鸟,他是我的黑天鹅。我并不确定这是否是在表白。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每天都会和他说晚安,醒来后道早安,午睡也要相互和对方汇报。

有一次和室友逛街,出去玩了一整天,坐公交回学校的路上,我打开微信,看到他发来很多消息,最后一句是“当你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你要知道,我在等你。”

我马上给他打了电话,那是我们第一次打电话,我们早就知道对方的号码,只是从未拨过。

我告诉他,我看到了他的消息,他倒是显得有点腼腆,只是说“看到就好,没事儿,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如今想来,我就是这样被撩到的,可是,那时,我不知道这是套路,还以为经历了爱情。

第一次打电话那一天,是我们相识的第35天,我以为他会希望见面,考察我们之间是否有相处的可能。

但是事实并没有按我以为的方向发展。

杨舟说,他想做我的哥哥,照顾我。

我拒绝,理由是:“那是中学生的游戏,我不要哥哥,你懂我对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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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66天之后,我们终于选择在海边见了面。之前我们已经交换过照片,也在视频聊天过。但是见到他的样子,仍然让我眼前一亮。他很普通,白色的板鞋,牛仔裤,淡蓝色的上衣,在蓝天下,在大海前,我看到的竟全是温柔。

我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只是说着可有可无的话。当然,他也告诉我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有一个异地恋的女友,是高中同学。我是后来人。

当时我只觉得遗憾,感叹相遇太晚,完全没有想过他这样见我,其实是对女友不负责任。

一个人在爱情里沦陷之后,就没有自己了,眼中全是他的好,看不到他的一丝瑕疵。即便发现了对方的不完美,也认为那些缺点是可爱的。

我和杨舟又见了两回,他还是希望我做他的妹妹,我没有同意。我得知他和女友的关系并不好,于是抱着等待的想法,守着他,守着自己那颗被他带走的心。

我们仍然联系着,聊大学的课堂,聊生活趣事,聊明星,聊微博……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可是,我享受着等他回复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说过不理我,我们就像朋友那样相处。

我大一升大二的暑假,他告诉我,他回去见了女友,说了分手。

那个暑假他在家里考驾照,总是没有时间接我的电话。我和他约定,他看到我的电话,不用接,挂断就好。这样,我就知道他知道了我在想他。

暑假回来,我大二,杨舟大三。

我没有等到他和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消息,他说谈恋爱很累,想调整一段时间。

十一假期,我做兼职,在市中心发传单,他和同学去市中心溜达,我们居然这样见面了。有同学在场,我们只是打了和招呼,我却又觉得和他有缘分。

那天兼职回学校后,我把杨舟约了出来。我问他:“我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我可以说吗?”

他摇摇头。

“我喜欢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这四个字,他在躲闪,我却感觉那一刻如此美好。生平第一次和男生表白,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那个夜晚的天空,好像挂着太阳。

杨舟说看到我在街上发传单的样子,感觉很心疼,好像我很柔弱,又很坚强,他说我是个好女孩,可是他要准备考研,没有时间谈恋爱。

现在想想,我才明白,我被发了好人卡。

当时想的是,我不够好,不够吸引他,另外,我不能耽误他考研。

我鼓足勇气提出一个小要求,希望他能抱抱我,别让我这么久都白等了,哪怕一个拥抱,给我一个念想也好。

他拒绝了我。那个有阳光的夜晚,突然袭来黑暗,我的心里翻滚着狂风暴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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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后,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杨舟,我只想着和他好,还不能打扰他。

于是,我每天都写日记,写和他有关的日记。我把我的生活,我对他的思念,都用键盘敲下来。

我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拿到考研讲座的资料就留下来,遇到好用的笔也存着。

那年冬天他过生日,我终于找到理由去见他,我背了一个大书包,跑到了他的宿舍楼下,打电话告诉他,我在楼下,我有东西给他。

包里面有各种资料、本还有小礼物和一个优盘。优盘里是我每天写给他的日记,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

他说他很感动,却只能说抱歉。他说,我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一种寄托。

我说,即使是寄托,着寄托也是你呀,而不是别人!

半个月之后,他送给我一个很大的蛋糕,当作圣诞礼物。我并不开心,我知道这是礼貌性的还礼,而不是真心祝福。蛋糕吃了就没了,也是为了让我少一些和他有关的物件。

我总是忍不住在微信上找他,或者给他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也总会以各种节日为借口联系他。偶而,我会发作,歇斯底里问他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还勾引我?

他总是说,只是把我当妹妹,我们可以当朋友。

我希望他要么不要理我,把我拉黑,要么在一起。他都做不到。

他后来没有考上研究生,要找工作,我把自己弄的精疲力尽也没能走到他心里,我可以为了他去改变,他却不接受。我不确定我是陷入了他的陷阱还是自己的陷阱。

我尝试了三次,终于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我让他以后换了电话也不要告诉我,我必须走出来,太累了。

自尊没有了,自己也没有了。

杨舟毕业的时候,我的确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可能已经成为别人的爱人,我不知道他把我送给他的东西,给他写过的日记都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他想起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只觉得傻。不记得他到底哪里好,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执着。一个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人,竟然把我挑逗到这般地步,我是那么看不透,放不下。或许他是对的,我对他,不过是一种情感寄托。

好在,他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个杨舟,这一生,都和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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