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夜里醒来,发现自己左侧卧,曾经有人和自己说,要睡右手边的侧卧才不会压到心脏,因为心脏在左边。那个人抱着自己的时候用右手环绕着自己,在一座古城醒来,陪着自己看那座城留给这个时代的所谓兴衰,那时年少,流浪一座城市何来感叹兴衰,只知道身边的人是他,以为会一直是他。
给自己的单人床放置很多玩偶,起初以为是自己喜欢,后来才明白,是自己孤单。小时候身边的玩伴总是和大人一起睡,自己就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一个人一张床了,就开始喜欢多拿一个枕头抱着睡,到后来,不断地给自己买玩偶,收到玩偶,都堆到床的各个位置,让自己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能随时看到,触摸到,心里就踏实了。看过安妮的书,说,长大后的玩偶,是一个又一个离开的人送给自己的纪念,代替那个人留下来陪着自己,填掉生活里属于那一部分的记忆,有个念想也好,人总是习惯怀念。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早晨睁开眼,习惯看一眼身旁的熊宝,看它和窗帘拼成的侧面,才能感觉到一天开始的柔软,磨到自己的戾,渐渐地,柔成窗帘透下的光。自己真的会和它道早安和晚安,象极了一种代替的生活,一个人醒来,离开,归来,入夜,看透自己的,只有它。
耳膜一直被单曲循环刺痛,不肯降低音量,微博热搜上,薛之谦说,我很久没和你联系,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他答应过,会给她在演唱会上弹吉它,唱《安河桥》,每次都会唱《安河桥》,因为知道她会来,他却从一开始不知道,原来,他们,也会散。
早已忘了曾经将右手搭在自己腰间给予温柔的那个人的脸庞,却戒不掉那一句,躺在自己左手的轻语,他说,躺在我左手边,不会压到心脏,一整晚,感受着他的心跳。左手指尖轻触脸庞醒来,右手挡掉所有的不安,拥己入怀。许未来,却不曾想过,未来,许不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