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儿子患病两个月纪念日,漫长而煎熬得连我都感觉疲惫不堪,连写字的情绪也几乎消耗殆尽。每每看到年轻人的文字,只得自慰日记不要非得怎样,正如奥威尔在《我为何写作》一文中所说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将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文字风格,热爱大地的风景,热爱某些具体的事物,喜欢写一些没什么用途的文字。我不会压抑性格中这一面的我。我要做的,是将我根深蒂固的好恶倾向和这个时代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公共事务融合为一体……”流水账式的唠叨,都是要把一切事物,一切人,一切理由,一切非理性的希望和恐惧,化成尘埃,再抛洒出去。
昨晚正跟多半桌八零后的年轻创业者吃饭,杜老师打来电话,询问是否知道儿子报名参加暑假为期一个月的法国游学活动。她担心孩子不能坚持吃药,犯病在异国他乡,使病情朝着不能“自主可控”的方向发展,真的非常感谢她的认真与细心。法国ESTIA工程师学院位于法国南部比亚里茨(Biarritz)市,向南紧邻西班牙,西临大西洋的比斯开湾,可能与马赛、沈阳在同一纬度线上。可对于他来说,每天用英语或法语教授的四节课是否会带来新的压力与挫折,他会不会过于兴奋而触发不可预知的过激行为,三十天漫长的日子,我们都会提心吊胆地度日吧。
现在的关键是他有兴趣没能力,解决的办法只能是:降低自我期望值的前提,认清自身位置,看见真实的差距与距离,尽量不太在意他人的评价,认识到应不轻易评价他人,至少先从“止语”开始,再到“静心”释放压力。第二个办法是学会自我控制,或者深呼吸,或者闭眼什么都不想一分钟,通过身体的放松逐渐使自己意识得到纾解,增强自身抗击“兴奋”的能力,为下一步的“减药”打好内在基础。老师也同意将在后续与之交流时加入这些观点和办法,说参加红五月歌咏比赛的事可随他意愿,还可让他做学校的“优秀信息员”,帮他增强做事能力的信息。
又忍不住把组织部副部长的50句话寄给你,以为空等多半天,“青鸟不传云外信”呢,谁想你正在窗台上晒太阳,外面可是二十九度的高温。“好长”,想去说那阳光下长长的影子更长,也长不过慢慢的思念吧。匆匆几分钟,“嗯嗯”无语,救救我救救我,耳畔响起纪尧姆·米索的话,“我知道人在世间再无牵挂的时候,可以听任自己死去。”那或许不是身体的呼唤,而是灵魂的呐喊,可它又非得用身体的嘴巴才能出声儿,我长吸一口气。他还说,事实上,孤儿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再有令父母失望的可能,穿着妈妈织的毛衣,也得穿着她在你身上如寄托般的埋怨与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