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管上推送最近几期的 « 中国有嘻哈 »,看到了蛋堡的名字。瞎逛知乎,又瞥到他。心中一波澜,蛋堡?颜社蛋堡?台湾蛋堡?
是他,蛋堡。
我曾经为一位女孩买过他的专辑与周边。
六年前,我要去台湾交换。班上一位女生得知,兴奋地让我帮他买颜社蛋堡的专辑。我那时并不知道蛋堡是干嘛的,只是猜他也许小众?也许地下?
到了台北以后,我很快就开始实践买专辑的任务。过程却有点一波三折。
那时蛋堡好像刚发新专辑,预售等了挺久,访问颜社官网与上博客来刷蛋堡成了那几个月里的日常。登记预订,看他们更新,给他们点赞,顺便加购周边到购物车,我做了几个月的说唱假粉丝。后来直到离开台湾前,才等到发货。匆匆将收货地址改成台湾朋友的住址,委托她之后将东西寄到杭州。大概在次年的三月,终于收到了朋友寄来的包裹。
总算完成了女生交付给我的任务。
可是她却不再常出现在学校里了,她去酒吧当了经理。趁一日她回宿舍,我逮到她,才总算把东西送给了她。她的微博开始频繁更新夜店的照片,三人五人团在一起,表情性感妩媚。那时的手机摄像头还不像现在这样强大,那些夜间昏灯里拍的照片,常覆盖着一层颗粒感的像素渣。有时眼睛会闪红眼,有时会有光斑。
那个学期的期末考,她缺考了不少。下一年,她也没再出现在教室里。
在大部分人都宁愿在寝室睡觉打游戏,也要混混沌沌等一张大学毕业证的环境里,她出走校园的决定,当然显得特别。我尤记得大四时,声音温柔的系主任在学生面前讲起她,认真地谈“沉默成本”。大致是在说,如果在最后一年放弃学业,放弃文凭的话,之前三年可以说是白费了。当时听着系主任的话,我内心也觉惋惜。也隐隐希望她能做出更好的决定。可是,什么才是更好的决定呢?后来听说,她似乎回学校了,跟着下一级一起完成了学业。
我和她的一个共同点,大概是我俩都喜欢艺术吧。刚入大学时,她加入了校学生会文艺部。我参加了些七七八八的舞蹈比赛和演出。我出去跳舞,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帮我化妆。她会很大方地在我脸上试妆,开心地聊些有的没的。我喜欢听她说话,语气里有南方人造不出的磁场。如今回想坐在她宿舍请她帮忙化妆的场景,内心仍觉温暖感恩。(再说一次谢谢……)
凌晨两点,我吃撑睡不着,准备听听蛋堡。
少年維持著煩惱
作詞:蛋堡
他常要猶豫很多選擇頭髮的長度鞋子的顏色
他常要面對很多抉擇舒服的床鋪或老師的臉色
他常要背很多單字增進了程度拼英文的檢測
有時會遇上一些麻煩回家的長路是埋伏和險惡
他常常坐在圍牆上看火車經過
他常常翻開報紙查本週星座
他常常發呆在重要時候
所以每件事都反覆確認以防有聽錯
他徬徨關於一些把握或錯過或懊悔有心無心的過錯
不喜歡囉嗦有時比較少講話
看著書聽著歌幻想著長大
那少年維持著煩惱
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那少年維持著煩惱
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當然他有他的煩惱有時是沒法有時是不想去趕跑
比如說懂自己的人多麼難找
好學校多難考和愛戀的纏繞
喜歡的女生他等待著回應
家裡的規定愛情這時是違禁
一星期兩次她補習班的背影在夜裡畫面一直重播不會停
寫成一首詩他投稿在校刊
佐青澀的文字是青春的套餐
他了解少年不怕累老人怕爆肝
不懂人長大愛孤獨小時怕落單
而處於這個似懂非懂的年紀
和屬於未來瑣碎的成熟相比
他想得太多顯得不切實際
他覺得沒有人懂是寂寞的十七
那少年維持著煩惱
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那少年維持著煩惱
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他多想跳過現在的生活沒想過多年後卻發現這成為鄉愁
他很在乎承諾沒想過多年後沒比較多連絡
他還不能看透心裡的妒火在多年後都只是路過
他還沒法掙脫懂的詞不多沒法去對誰訴說
他想複製成熟的樣板沒想過會感嘆流失的浪漫
期待幸福和美滿沒想過有天在鞋盒遺忘愛情的遺憾
他也沒想過會當過壞人
沒想過會懷念懵懂和單純
只單純地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那少年維持著煩惱
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那少年維持著煩惱
專心在他的煩惱
微不足道的煩惱
很奇怪,当我的脑袋将蛋堡与女生联系在一起,他唱的每一句,都让我更想那位女生。也纵容自己去揣测,女生听蛋堡时的心情。
原来蛋堡有点忧伤
原来蛋堡有些柔软
原来蛋堡没那么嚣张
相反
他明朗
温暖
诗意满满
凌晨两点,当我听着他的饶舌,就像在欣赏一首首叙述诗歌。成长的烦恼,生活的雀跃,那些心情,都被他写了下来。而关于女生,五六年前,当大部分人都没勇气打破常规的时候,她潇洒地做了自己想做。
尤记得那时看她po的照片,我还会内心心疼惋惜。如今回想,只觉自己未免自作多情。谁又有权评价谁的人生呢。延毕一年又如何,享受酒吧又如何。青春时,肆意一回,才是了不起的事。而我们大部分人,都压力重重,没那勇气。
我想,我和她之间,不多不少,隔了一个蛋堡的距离。
听着蛋堡
心里想着女生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是否还爱听蛋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