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曾经在超市见过这样一个姑娘。
她是一个临时的超市促销员。就是在超市的进出口的位置,临时摆放的一个简陋的小摊,上面摆了大约有十瓶某品牌的奶茶。
记得那时的季节大约是刚入秋,一早一晚的,在超市门口会随着行人的进出多少带点寒气。而她就这样,上身穿着刚刚没过大腿的单薄的风衣,下身穿着丝袜。虽然,强装镇定,但还是清楚的看到,寒风中有点瑟瑟发抖的肩膀。
不论是谁,只要有人来,她总是上前推销她的奶茶。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大叔大妈,也有帅哥美女。但只是看看,真正买的人很少。甚至,还会有人指责说她卖的奶茶不能喝。
每当别人这样说她时,她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一旁尴尬的笑着。
中午过来买馒头,还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那儿啃着一个烧饼。没有水,就只是那样干巴巴的啃着。
当我下午6点再去时,本以为她早已走了。殊不知,她还是一手拿着一瓶奶茶站在摊前。
劳累了一天,本以为她会偷点懒,但是,只要有行人,她就会上前推销产品。
这时来了一个60多岁的大妈。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卖的什么啊?还不下班啊?”
“阿姨,我卖的是奶茶。今天没卖出去几瓶,我看现在还有人,想再卖会儿。”
“奥,你多大啊?你们公司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让下班。”
“阿姨,我今年上大一,我是个临促,他们说多卖有提成。”
“大学生啊!哎呦,这么冷的天,给阿姨拿两瓶。太不容易了,阿姨必须支持。”
……
那个陌生的阿姨走后,那个姑娘蹲在地上开始哭,是那种没有声的哭。来来往往还是有很多过往的人,只是谁也没有在注意过,超市进门的角落口处还有一个姑娘。
寒风中,依稀可以看到单薄的背影还在由于哭泣而颤抖。虽然这一天很苦,也很累。忍着饥饿,也收到了白眼。但最后的最后都不及阿姨的一个善举。
可能看起来杯水车薪,但对于一个孤身一人在外面做兼职的那个姑娘来说,那个阿姨就像是她的妈妈,没有刻意施舍。就像即使整个世界对你冷漠,也会有一个人对你真正的温柔。
02
我曾经见过这样一对夫妻。
去年暑假开学,坐在拥挤的火车上。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大约40多岁的夫妻。
他们两个好像只买到了一张火车坐票。从穿着上看得出,夫妻二人的生活并不好过。
起初,丈夫让妻子做着,自己就站在旁边。虽然,这中途妻子也多次提出要让丈夫坐下来,但最终妻子都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哄着安静的坐下来了。
我很不喜欢那个妻子。总感觉都老夫老妻的了,还需要被人像个孩子一样哄着。总是觉得很矫情。
火车开到半夜时分。禁不住困的妻子开始左右摇晃。不一会儿,头就倒在了旁边有点非主流的男生的肩膀上。而那个男生总是很反感的粗鲁的猛推女人的头。
三番两次之后,男人靠着妻子坐了下来。就这样,夫妻二人挤在同一个座位上。男人体贴的伸出手揽着着妻子的肩膀,而妻子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男人告诉我们,他们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以前,他们有一个儿子,一家三口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只不过,八年前,刚刚3岁的儿子走丢了。于是,从那时起,日子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经不住打击的妻子,开始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于是,男人决定卖掉房子,卖掉地,带着妻子,去找孩子。
就这样,男人带着妻子踏上了找儿的旅程。
“我到哪里,就把她带到哪里。有时在工地上,她就会望着天默默地哭。我知道,那是她又想儿子了。”
男人说,他也曾经在妻子清醒的时候,劝过妻子,也曾经考虑过再要一个孩子。只是每每提到这个话题,妻子就像发疯的一样,把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吃不喝。
男人说,他决定了,他们夫妻二人也到这个年纪了。不论儿子能不能找到,他都会陪妻子找下去。
整整一夜,男人始终没合眼。天亮了,男人的眼中满是血丝。看得出男人很疲惫,也看得出,一旁的妻子很幸福。
男人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就选择陪妻子,在找孩子的路上走一辈子。
突然想到一句话,感觉说的很像他们――只要我在身边,你安心的睡,无需担心外面的伤害。
03
我曾经见过这样一对父女。
故事也是发生在火车上。(ps:可能火车上人的千姿百态最容易被人看出来。)
我对面做着一个比我爸爸大一点的伯伯,隔了一个狭窄的走廊的左边是一个比我大约小两、三岁的女孩。听他们的谈话,知道是父女俩。
女孩好像和父亲吵架了。记得刚上拥挤的火车时,尽管那位父亲在后面大声的喊着,女孩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直到在我旁边站下。看出父女二人都是站票。
过了两站后很幸运的是,我一左一前恰好有两个空座。父亲先是安排女儿坐下,他自己坐在了我对面。
虽然是在夏季,但由于空调的原因,半夜的火车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不知道是冷还是什么原因,那位父亲总是给人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大约又过了10分钟,那位父亲终于坐不住了。
他朝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挤了半天,终于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美女,我看你的小被子也挺大的,能不能给我女儿也盖一点。”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那个女孩穿的是一个短裤。
“奥,不好意思啊!一直说话了,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谢谢你啊!美女。”虽然伯伯的脸色是那种经历风霜日晒后留下的黑,但仍可以明显的看出由于不好意思而导致的脸变红。
这父女俩来自山东聊城。父亲是实打实的农民。他们这次来烟台就是为了送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来上学。
突然间,感觉眼睛有点疼,我不知道从这个朴实的农民伯伯嘴里,挤出“美女”两个字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到站了,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招呼着父亲拿行李。我就在位置上坐着。静静地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在拥挤的人群中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着,突然想起了小学课本中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女孩,你很幸福,你有一个这么疼爱你的父亲。
04
这样的故事我见过很多很多。都说世象迷离,我们常常在如烟世海中,丢失了自己。在这世间行走的每一个人,可能都会觉得,肩上的背囊被人间故事填满,而内心却更加的失落。
一直以为,人的一生只有在结束的时候,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宿,才会明白,孰是孰非。
停留即刹那,转身便天涯。
或许这个世界曾让你哭,让你累,给过你失望,也留下了疲惫。可我还是想说,亲爱的,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世界很可爱,因为有人偷偷的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