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而言,唯一可称得上爱情的东西,盛开在从北到南一间一间的旅馆里。
彼时的她,异地相恋,定时偷欢。自由与欲望相对峙,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若不是所谓“一起生活”的蛊惑,她绝不至于丢盔弃甲,放下尊严。更不会在无家可归的城市里,独自悼念。
正如每每睡前阖眼,不期然回想到的,不是暧昧的电话,不是携手登山,不是并肩而坐的影院,不是无辣不欢的晚餐。只是也只能是,曾经的裸身相对唇齿纠缠,汗水与荷尔蒙混合萦绕在舌尖,压抑着喘息的灵魂,安静窥伺的旅馆。是真实,亦是虚幻。
那样纯粹的热情,和交付一切的勇气,她如今已不再有。有的只是聚散无常之间,莫测的悲喜。如同推开一扇时光的房门,目睹一场精神与肉体的交换。
仿佛里面留存着,所剩无几的爱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