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是东晋有名的才女,文思敏捷,学问渊博,是一个了不起的妇女。《世说新语·言语篇》称她“有文才,所著诗、赋、诔、颂传于世”,留给后世的作品有《泰山吟》《论语赞》等。
谢道韫的父亲是谢奕,东晋宰相谢安的哥哥,做过安西将军。他把儿子谢玄培养成了有名的武将,而对女儿谢道韫,则教她诗赋,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很有文才的女子。
有一年冬天,太傅谢安把家里人召集在一起,和儿女们讲解谈论诗文。一会儿,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来了。谢安兴致勃勃地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指着天空中的雪花,对子侄们说:“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准是个好年景。对着这样的雪景,应当咏几句好诗才好。用什么来比拟眼前这大雪纷飞的景象?既要说出雪的特征,又要有美的境界。你们谁先来?”
谢安的侄子谢朗,也就是谢石的儿子,谢道韫的堂哥,首先自告奋勇说:“我来!”他对天空凝视了一会,摇头晃脑地念道:“撒盐空中差可拟”,意思是说,下雪好象天空在撒盐。引起大家哄堂大笑,嘲笑他说:谁在天空撒盐?把这么多盐撒到田地里,明年还能丰收吗?
谢道韫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前,抬头望望天空,又看看庭院里光剩下枝干的柳树,轻声地吟道:“未若柳絮因风起”,意思是说,纷纷扬扬的雪花还不如比作被风吹起的柳絮更贴切。大伙儿不约而同叫好,觉得这句诗真是与众不同,不但立意新颖、文词幽雅,并且还隐隐地表达了由下雪的冬天联想到柳絮飘扬、万物欣欣向荣的春天。谢安听了,他翘起大拇指夸奖说:“我看还是我这个侄女有文才。”
谢道韫咏雪被刘义庆记载在《世说新语》中,千百年来不断地给世人以绝妙的审美享受。后人甚至把“咏絮才”作为才女的代称。谢道韫咏雪的佳话很快传了出去,书法家王羲之听说谢家有这样一位才女,就请媒人来给自己的二儿子王凝之做媒。王凝之是一位擅长草书隶书的书法家,14岁的谢道韫嫁于王凝之。
《世说新语·言语篇》第71则: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 ,公欣然曰 :“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 :“撒盐空中差可拟 。”兄女曰 :“未若柳絮因风起 。”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谢安见侄女这样有才识,有心想考考她。有一天,他问谢道韫:“《诗经》三百篇,哪些篇最好?”谢道韫略一思索,回答说:“我最喜欢歌颂尹吉甫和仲山甫的那两篇诗。”原来,尹吉甫和仲山甫都是西周末年宣王时候有名的大臣,都被称为中兴名臣。辅佐周宣王时候西周一度出现了复兴景象,历史上称“宣王中兴”。谢道韫是把这两篇诗跟自己生活的东晋社会现实结合起来,有感而发。对于东晋统治阶级满足于偏安之局谢道韫表示出了不满。谢安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当然能够体会侄女的用意,他称赞道:“你这位女诗人,对《诗经》的体会可真深刻啊!”
谢道韫不但富有文才,写出不少的诗赋文章,而且口才也很好,善于辨论。王家名士云集,魏晋名流尚清谈。有一次,小叔子王献之与人在家中辨论,怎奈对手太强,眼看理屈辞穷,将要败下阵来。谢道韫派婢女递上一小纸条,上书:“欲为小郎解围。”王献之很高兴,与客人说了,客人早有耳闻谢道韫以柳絮咏雪事迹,欣然同意。由于女子不方便露面,于是她置身帷帐之中,与客人论战。几番论说下来,客人甘拜下风。
对于谢道韫的文才,当时有位尼姑济尼评价她:“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说谢道韫有竹林七贤的遗风,可见评价之高。
(陪伴营2022年1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