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白天。浪花击打着悬崖,天是蓝色的。似乎一切都是平和的。远边的天在一点点的变着。里面出现了几架直升机,远远的落下了一条透明垂帘,垂帘的下面出现了个小人。一时出现了好几个垂帘。不知道小人是通过垂帘传送还借着垂帘掩护。子彻透过窗户,看着那些小人们逼近 。不,那不是小人,只是他们还在远处,子彻现在已经清楚的看见他们手里备着枪。那条条垂帘就如同为窗而设计,但它们都是致命的。飞机在靠近,声音变大了。垂帘一直在飞机下面,带着那些人,冲了过来。有人拉着子彻躲避。是的,屋外的沙子涌进,门敞开了。似乎死亡是不可阻挡的。飞机下的那些人离开垂帘破窗而入。脚踏着没有生命的黄沙,击倒眼前的一切,本来就寥无几人的小屋,现在独剩子彻一人,因为受伤,无力半淹在沙土里。
子彻被揪出了屋。听着听不懂的语言,那些人似在商量着什么。子彻此时已虚无力。听不见,看不清。周围都是幻幻的蓝色与白色。后来被一人带走,这人很不一般,身上有机壳,似无头,又有三个头,总之肩膀上有三个大盒子。中间高两边低。盒子里不知是什么。背起子彻,离开了。
这次离开,是有目的的。因为机壳人带着子彻来到那所长长的通往天上的海的桥。
在桥上,子彻在机壳人的背上,头无力的左右摆动,子彻感觉到自己在脱水,浑身重量在减轻。
机壳人加快了步伐,在远处能看到桥上有个小点在移动,对,就是他们。子彻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水”了。昏迷,昏迷。机壳人,心里在让子彻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机壳人将子彻往下一丢。
是个小溪,上面横着小拱桥,拱桥下游有个大块有形的石头。子彻这个时候才回复一点知觉。半边脸埋在水里,水浅浅的抚过子彻,子彻张开嘴,像鱼一样想喝流经身边的水。子彻的头发长长了,随水漂啊漂。她看不到机壳人,因为她正面对着那个大石头。身上的细胞似乎都在吸水。子彻的喉咙就像长了无数个火刺一样。吞下一口,却半喉咙出干涸。刺痛如针扎。或许是久脱水,遇水的景象。
机壳人拉起她又背着走。她想说谢谢,可是没有力气。但是她感觉到大海的,因为空气里全充满水气。这是一个海天倒置的地方。天上漫的不是云是浪。桥下涌的却全是云。
三头机壳人,背着子彻又走了一会,便来到了海边。似是这般熟悉的海。机壳人小心的将子彻放到了天上的海里,自己没下去。子彻现在舒心的吸着水,头发向四周延伸。子彻想说谢谢,还是说不出。
她想看清机壳人,还是看不清,只有三个并排的盒子。
子彻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着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死亡已不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