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红色的硫苏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红艳艳的颜色,就如人的鲜血,那么耀眼,府内的大柱上紧紧地系着红缎,后院里的几颗大树亦是系满了丝绸,红绿相映,异常的鲜明。
前院里非常的热闹,个个都是来送贺道喜的,今儿个是全杭州最大的商家萧千雄的商界结盟仪式.萧千雄的商界才华非常精湛,在全国范围内无处不是他的分店,也因此,经常走南闯北,结交了许多商业人士.而近年,由于外国产品的输入与本国产品的输出不平衡,致使国内经济大衰,因此,为使国内商业的繁荣,成立了商业盟,推举萧千雄为盟主.
所有的客人到齐后,都开始落坐,此刻,门外宣到:丞相大人到!于是所有的人又起身鞠躬.
萧千雄急忙领着夫人相迎:“丞相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啊。”
丞相让下人送上贺礼,“皇上由于事务繁忙,未能亲自道贺,故派臣代表朝廷感谢萧大人及所有爱国的商业人士对国家经济的关心与支持。”
此时府内下人正欲把贺礼送去贺礼房,丞相却开口道:“呵呵,大人何不打开看看?”
旁边有人附和道:“是啊,皇上的礼就给咱看看。”
萧千雄于是拿过贺礼,轻轻掀开红艳艳的绸缎,顿时全场都惊了。小小的狭盒里静静的躺着一把匕首,在太阳的照射下,那光芒异常刺眼。
此时,丞相从袖中抽出圣旨,读道:“奉天乘运,皇帝诏曰:萧千雄聚集全国商业人士,共同商量如何掌控商业经济,且试图控制国内外的经济合作,严重损失了国家的库银,且以商业结盟为由聚众商量对付朝廷对经济的掌控,企图谋反,因此,赐匕首自行了断,所有参与者押入大牢,为首的萧千雄一家抄斩,钦此!”
此旨一出,全场就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这意想不到的结果,萧千雄趁混乱的时候拉了拉夫人的衣襟,使了个眼色,夫人便匆匆地走了,他定了定道:“丞相,你可真是深谋远虑,借刀杀人啊,我刚刚都在想,丞相怎么来道贺了,哼,皇上迟早都会知道的,你别想一手遮天。”
“哈哈,只要你们死了,谁也不会知道,若不是你非要救国家经济,而触到了我的利益,我也不会开杀戒。来人啊,萧家满门抄斩,一个也不要放过!”
(二)
“青儿,青儿”雨灵穿过后廊,走上前堂来,青儿掖了掖裙角,一转身,如球一般滚到了后院,心想着:这回看你还找得到我不。嘴角轻轻扬起。
听着姐姐的呼唤声大了些,青儿便顺着后院的长廊蹲下低着头一步一步地退着。听着声音越来越小了,似乎姐姐去了前院,于是舒了一口气。正想站起身,不料却被撞倒。青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受伤的蒙面男子,看他神色匆匆,像是被追杀。不等他开口,青儿倒先说了:“你被追杀?”没待他回答,青儿一把将他拉起,“我带你躲起来,放心,我保证他们找不到你的。”青儿扶着他进了房间,将他藏在床底后,便出了门。
雨灵找不到青儿,便也不找了,正欲回房休息,不料却见人闯了进来。雨灵握紧了手中的剑,喝道:“什么人,谁让你闯进来的?”
那人将剑放回剑鞘,拱手道:“在下姓幕,是一个捕头,在下并非有意闯入贵府,只是一名疑犯逃入这里,不知姑娘可否看?”
雨灵见他态度和善,便也缓和了一些:“我没有看见,逃犯不可能进我家,请您出去。”
“请容在下找找。”
“你走不走,不走我要动手了。”说着雨灵拔出手中的剑,与幕捕头动手了。
青儿听见前院有刀剑相撞的声音,便赶了过去,几个回合后,没有胜负,那捕头似乎也无意与雨灵争斗,看见突然出现的青儿,便问道:“姑娘可曾看见一个蒙面人闯进来?”
青儿想了想床底下的人,便道:“没有啊,我家从来不进外人,想必是公子弄错了。”
“在下亲眼看见他逃进来,我想,为了姑娘们的安全,在下还是找找吧。”
雨灵拦下正欲进堂的捕头:“捕头多虑了,我和青儿都有武功,能保护自己,捕头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你走吧,这里不欢迎朝廷的走狗。”
幕捕头心头一震,听着这句话,似乎包含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看着雨灵的眼睛,如深渊,看不到底。幕捕头皱着眉头,心想:这眼睛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青儿望着这发呆的两人,仿佛自己是个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轻轻唤了声“姐”,雨灵察觉到自己的失神,瞬间红了脸,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要不注意,便发现不了雨灵那闪避的眼睛。
而这一切幕捕头尽收眼底,他笑了笑:“既然姑娘无需帮忙,在下也不能硬闯,在下就在门外,若有需求,唤一声即可,在下幕隐风。”说完便走出了大门,看着远去的背影,雨灵不禁又失了神,青儿关上门,便朝后院走去。
青儿唤出床底下的人,准备让他走,不料他却昏倒了。青儿看到这情境,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此刻,雨灵端着药箱走了进来。“我就知道是你藏了他,哎,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帮他清理伤口。”
青儿杵着不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藏的他?”
雨灵一边整理药物,笑道:“要不你怎么舍得来见我,而且看那捕头说的也不假,再说,那捕头一走,你便匆匆去了后院,没想到还真是让我猜着了。”
青儿点点头,便过去替那小子清理伤口,涂了药,让他躺着好好休息,其实他长得也不错,没想到面巾下藏着这么精致的五官,青儿心想着。
(三)
青儿将药递给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坐起来,接过药答道:“文宇山”。
简短的回答让青儿有点措手不及,沉默一阵后,青儿又开口道:“我叫萧雨青,这儿是我家,你为什么被追杀啊,哎,喂。。。。。”
话还没说完,文宇山便从床上下来,拿着剑便出去了,青儿忙追出去,拉着他的衣袖,不满道:“我还没说完呢?那捕头一直都在外头守着,你这样出去会被抓的。”
文宇山盯着青儿看了一会儿,把青儿的脸给看红了。青儿低下头,又道:“我带你从后门走吧,那儿比较安全。”青儿说完便拉着文宇山向后门走去。
宇山顿时也红了脸,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女生拉着自己的手,看着青儿满腔热情,又不好缩回。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后门。
青儿打开门,文宇山便急着踏出去,青儿很不高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救了你,你却连谢谢都不说,早知道你这么冷冰冰的,我就不救你了。”
宇山背着她说了声谢谢便匆匆走了,不想让青儿看见他那通红的脸。青儿没想到答案这么快这么短,一时也答不上话来,只得关了门进屋。
“走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青儿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姐姐,便过去挽着雨灵的手,说道:“姐姐,你可把我吓着了。”
“是吗?你没发现我一直在你后头吗?”
“没有啊,姐,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担心你啊,那个人要是坏心眼的,害了你怎么办?”
“不会啦,我这么聪明,嘻嘻……”
“幸好这回不是,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是被追杀,说得有点什么罪名才会被追杀吧,下次啊,你可不能再随便救人知道了吗?我不能整天都守着你的。”
“姐,我知道了。“
……………..
大门外。“你怎么还没走?”雨灵看着这个守了几天几夜的捕头。
隐风轻轻一笑:“我知道他走了,但我没有抓到他。”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嗯,你有秘密。”
突然的一句不靠边的话,着实吓着雨灵了,隐风继续道:“你屋后有个小竹林,你每天早晨与黄昏都会去那儿练武,招式虽简单,却充满了杀气。”
雨灵紧了紧手中的剑。“你跟踪我?”
隐风又笑笑:“没有,我只是在守逃犯时无意中注意到了你,你不必那么谨慎,我无恶意,我只是在第一次看你的眼睛时,觉得你的身世不简单,一名小女子,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不会有那么强的杀气,而且做事谨慎小心,顾全大局。应该是个大家小姐,父辈不是大将便是大商家,因为只有这两类人做事比起其他人更加周到,大将之风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雨灵忽然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且很会察言观色,雨灵拔出剑直指隐风的脖颈:“你要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在下只是好奇,而且也要劝告姑娘一句,复仇不是唯一的宿命,生命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东西。”说完后隐风便骑马而去。
雨灵收回剑,踉跄地回到房里,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复仇不是好事,可是家仇又怎能不报?
十岁那年,父亲商业结盟的那天,家里是血流成河,血的红艳与红绸一样,汩汩的流动,似乎要映红半边天,母亲拉着自己与妹妹逃出了家门,在河边给了自己与妹妹一块玉璜与一封信,信是母亲用血写的。而后,母亲又千叮万嘱学成后定要复仇。官兵的穷追不舍,让母亲没了退路,母亲为了自己与妹妹逃脱,将我们推入河里,然后引开官兵,在离河岸不远处被乱箭射死。那些情景,是雨灵怎么也忘不了的,复仇,是自己一辈子的宿命。
“姐,你怎么了?”青儿端着碗粥,看雨灵那苍白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心。
雨灵缓了缓神?“没什么,你有事?”
“没有啊,我熬了点粥,你尝尝。”
“先搁这儿吧,我现在不想喝。”
“姐,你有心事。”青儿顺利地捕捉到了雨灵的神色。
雨灵起身坐到床上,“十年了,青儿,十年来我们从没真正涉入江湖,除了在华山习武外,从未做过对复仇有益的事。”
“姐,你准备行动了?”
青儿躺到床上,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雨灵。
雨灵顺势躺下,紧紧地挨着青儿,“青儿,有很多东西你还不懂……”
“姐姐,我懂,我真的懂,十年前的事,我也是亲眼看着的。复仇是我们俩人的事,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姐姐,十年,我们相依为命,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别丢下青儿,好不好?”
雨灵看着开始哽咽的妹妹,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好,姐怎么会丢下你呢,我们是一体的啊。”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直到睡去。
(四)
“姐,我们有多久没出过门了?”
“也有一两个月了吧.”雨灵紧紧地拉着这乱蹦乱跳的妹妹,生怕她走丢了。
青儿抽了抽手,见姐姐用力这么大,便压低声音说:“姐,我又跑不了,这么拉着我干什么。“
雨灵转过头,看着青儿道:“万一丢了,我上哪儿去找去啊?听说今天是秦淮河灯会,我知道你喜欢热闹,带你去看看。”
来到秦淮河,还果真是热闹非凡,此时已到夜晚,河边都这起了灯,沿岸的小亭子里喝酒拉琴。树下三三两两地谈天说地,这河面亦是少不了各种船只不停地穿梭。莲灯也是占满了河面,微风一扶,水面波光鳞鳞,如千万颗水晶镶嵌着,甚是美丽。
青儿反手拉着姐姐到放莲灯的地方,买了两个莲灯,两人将其点亮,放入河里。看着莲灯随水漂走,两人心里不禁涌上了万千情绪。
“啪!”,两盏莲灯都灭了,灯芯上插着一个小木片,显然是被射灭的。青儿愤怒的朝射箭处望去,是个姑娘,大家小姐。那小姐倒像是挺开心的,每射中一个小莲灯都要鼓掌一番。青儿走过去,一把握住正欲发出的小木片,凶道:“你谁啊,敢射掉本姑娘的莲灯,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姑娘也毫不示弱,回道:“你管我是谁啊,我爱射,怎么了,这些莲灯不管是谁放的,都是我的靶子,你的又怎么样,照样被我射了,哼!”
青儿夺过她的弓,插上小木片,对准那姑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就打掉了那姑娘的耳环,青儿还想射另一只,被雨灵拉住了,雨灵道:“青儿,算了,少惹事端,我们走吧。”青儿扔掉手中的弓,大声道:“就这么算了?姐,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刚一出门就吃亏,我可不干,喂,你”青儿指着那姑娘,“赔两个莲灯给我,再道个歉,就让你走。”
那姑娘一手捂着耳朵,倔道:“你!哼,我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亏,让我跟你道歉,休想。”说罢,便抽出剑来,与青儿动手了。
雨灵拿这妹妹也着实是没办法,不过,看似那姑娘武功不耐,但青儿对付她还中足够的,只要她的仆人不动手。青儿的胜算很高。因此,雨灵也只是在旁边看看,没有插手。
正当青儿将其打倒在地时一把剑横插进来挑开了青儿的剑,待青儿稳住身子后,一看,原来是那冷冰冰的宇山。这回倒是他先开口了:“你们的莲灯我会赔给你,来人,给这姑娘两盏莲灯。”
青儿眼一横,心里气急了:“我不要你赔,还有,我没有名字吗?什么‘你,你,你’的,我们有那么熟吗?”
宇山倒也不急:“你不要我赔,那你想干什么?要怎样才肯罢手?”
青儿用剑指着那姑娘道:“我要她赔,而且还要道歉。”青儿将剑收回,“本姑娘今天的兴致全让你扫了,赔礼道歉还是便宜了你。”
那姑娘将宇山拉到后面,大声对青儿道:“哼,我还不信对付不了你,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雨灵一见情势不对,急忙去帮青儿应付,还没等那群人上来,宇山便喝道:“全给我退下,谁也不许劝她,包括你!”宇山盯着那姑娘。
青儿可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也惊住了。那姑娘却是一汪眼泪,拉着宇山道:“哥,你为什么帮她,你以前都是帮我的,是不是你喜欢她了?”
宇山推掉她的手,说道:“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青儿倒是听明白了点:“原来她是你妹妹啊,这么刁蛮,不过也是,仗着有权有势,有哥哥收场,到处闯祸得罪人倒也不足为怪,不过这妹妹吃哥哥的醋,我可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姑娘擦掉泪,回道:“谁是他妹妹啊,我是他妻子。”
青儿听到这,觉得太不可思议,一时哑了口。
雨灵上前道:“姑娘还是将两盏莲灯赔了吧,由这事伤了夫妻的和气,可不划算啊。”
宇山从下人手里接过两盏莲灯,递给雨灵:“我们没有成亲。”
青儿正欲开口,雨灵抢了先:“都一样的,迟早都是要在一起的嘛,这灯谁赔都一样,不是吗?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告辞。”说罢,拉着青儿就走了。
青儿一路上倒是愤愤不平:“为什么一样啊,没成亲就不算夫妻,那女的也不羞,脸皮够厚的。”
雨灵举着莲灯,递一盏给青儿:“怎么,喜欢上他了?”
青儿瞪了姐姐一眼:“才不会呢,冷冰冰的,我可不希望自己被冻僵,再说了,我这么活泼可爱,和他在一起,岂不是要闷死了。”………
两人正要转过巷口,却看见对面在打斗,定睛一看,却是幕隐风与文宇山.几十个回合后,文宇山逐渐处于下风,只听文宇山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
幕隐风道:“要是有了证据,你插翅难飞。证据我迟早会找到的,你休想幸免。”
“那就等你有了证据再来找我吧。”说罢,文宇山便走了。
(五)
“姐,我总是觉得这样不妥。”青儿将剑递给已全副武装的姐姐,雨灵接过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娘死前说他与外国人交往的时候有书信,我只是去查查那些信是否存在,又不是去杀他,没事的,你在家里等我吧。”说罢,便出门去了。
青儿知道无论怎样说姐姐也不会让自己跟去的。于是便偷偷地在后头跟着姐姐。到丞相府时,青儿看着姐姐进去了,自己便在门外侯着,心里想着,姐姐要是半个时辰未出来,自己就进去。
雨灵顺利地摸到了丞相的书房,偷偷地溜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细致地查找着每一个角落,在画墙边,雨灵不小心触到了茶几上的花瓶,画墙渐渐地移开,呈现出一个小仓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盒子。雨灵取下头上的簪子将锁打开,发现里面全是书信。雨灵盖好盒子,正欲取走,另一只手却按住了盒子。雨灵抬头一看,是一位蒙面人,想必也是来取盒子的。于是两人便为盒子发生了争斗。而此时,门外却来了脚步声。两人一急便躲入屏风后。
雨灵见他分散了注意力,乘机夺过了他手中的盒子,一掌将其击到了房门前,此时门一开,丞相见有刺客闯入,立即召了许多人要将其抓住,无奈之下,蒙面人只得硬碰硬,但由于寡不敌众,身负多处创伤,雨灵则趁其混乱之际,从前门逃走。
守在后门的青儿见姐姐还未出来,心里不免着急,便偷偷地溜到丞相府的院墙上,见院里正打得不可开交,以为那蒙面人是姐姐,便二话不说投去暗器射伤欲擒住蒙面人的下人,用丝绸系住蒙面人的腰将其救走.丞相立即派下人追杀。青儿见他们穷追不舍,又要带着这受伤的“姐姐”,逃跑速度挺悭的,眼瞅着快要追上了,青儿见路的一边是比较倾斜的小崖,便抱着这“姐姐”顺势滚了下去,躲开了追兵。
话说雨灵逃出丞相府以后,怕青儿担心,便直接回了家,可是到家后却发现青儿不在,打着灯寻遍了屋前屋后,都不见踪影,青儿会去哪儿呢?难道去了丞相府?这一想法让雨灵一惊,雨灵想着,先在家等等,要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还没回来,就去丞相府查探。
青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杂草中,感觉头晕晕的,揉了两下,忽然间想起了昨晚的事,自己可能是滚下来后晕倒了。青儿站起来发现“姐姐”躺在不远处,便急忙走过去,看着那紧闭的眼睛,青儿觉得姐姐的眉毛什么时候这么浓了?青儿迅速扯下面巾,这回可是蒙了,自己救的不是姐姐,而是幕隐风,那姐姐去哪儿了?幕隐风又闯丞相府干什么?青儿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使劲地摇那昏过去的幕隐风。
“喂,你醒醒啊,醒醒啊…..”
隐风睁开眼睛,见是青儿,连忙坐起来,正欲开口,青儿却先道:“我知道你也有问题要问我,但是我的的更重要,我问你,我姐呢?”
隐风惊了:“我怎么知道你姐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夜姐姐进了丞相府,就再也没出来”青儿说罢,哭了
隐风想,难道昨夜与自己抢盒子的是她姐?便道:“我是真不知道,如果和我交手的是你姐的话,我想她应该逃走了。”拿着我当挡箭牌,怎么可能没逃走,隐风心想着
青儿看着这愈哭愈厉害的青儿,突然心生怜意,便用手擦掉她的眼泪,安慰道:“放心吧,她武功那么强,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家看看,如果你姐没有回去,就到衙门里来找我,好吧?”
青儿点头想想也是,便走了
隐风慢慢地粗略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正欲回衙门,却见青儿折了回来,青儿站在不远处哭道:“我不知道从哪条路回家。”
隐风看着青儿,哭笑不得,只好让青儿扶着他,带青儿回家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搀搀扶扶的,初开的太阳也是庸懒地洒下温暖,青儿侧着头看着这丝毫没有觉察到被关注的隐风,那一瞬间,让青儿的心跳漏了一拍,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格,青儿忽然想到了一辈子,她觉得现在的两个人就像是相互依存,不对,是相濡以沫,好像也不对,那感觉就是说不出来,似乎两人都离不开彼此。淡淡的幸福,不知能否在注定仇恨的一生中开出花来。
雨灵感觉有人敲门,便急忙开门,见是青儿,兴奋地拥抱住她。“青儿,上哪儿去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姐,我昨晚跟你去了丞相府,…….”,青儿将发生的事和雨灵说了一遍,雨灵这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雨灵将二人送入房间,又取了些伤药过来,对隐风道:“我见你带了青儿回来,才想救你,你先将药擦上吧,待会儿就走。”说完,将青儿拉了现来。
一小阵后,隐风出来了,青儿走过去道:“我以后能叫你隐风吗?”
“当然可以啊,你们都能这样叫我.”隐风笑笑,眼睛看了看雨灵。
“不稀罕,你快点走吧。”雨灵满脸不屑。
隐风则不急,淡淡地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丞相府?”他似乎要引起所有人的极大好奇。
“我不想知道,你快走吧。”雨灵极其的冷淡让青儿愣住了。
“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丞相府。”隐风道
“姐,我去厨房弄点东西,我都快饿死了。”青儿说完就走了。
不知为什么,隐风看姐姐的眼神,让自己莫名的伤痛,那眼神里藏了太多的东西,怜惜,关爱…….似乎要看透姐姐,这样一种眼神,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多余的人,所以干脆离开吧。黑暗角落里的独伤总好过阳光下赤祼祼地被伤。
院里的两人对视了很久,最终,雨灵移开了视线。不能再看下去,那目光,感觉让自己陷进去了,虽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但是自己的宿命是复仇,怎能被感情纠缠?雨灵转过身:“我是身不由己,你不必知道原因。”
“我想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有很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缠着你,让你不开心,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总吸引着我想要了解你,关注你,告诉我,好吗?”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和你说吧。”
“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那盒子。:
“我不会给你的。“
“我没有让你给我,我只想看看其中的信件,有没有我要找的证据。:
“证据?”
“我知道丞相一直和外国人做生意,私吞了很多本要上交国库的银俩,而且有些货物本就从外国直接运至国内的,但丞相从中做了手脚,将该得的货物又转手运出,私自卖给了别人,这一切是没有经过朝廷允许的,因此,交易不平衡,使国家经济衰退。我虽然明白是丞相的罪,但我没有证据,掰不倒他。”
“所以你才去偷盒子.”雨灵想想,原来两人的目标是一样的,或许可以合作。
“我可以告诉你,盒子里的东西可以给你看,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不如合作,怎么样?”
“合作?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付丞相!”
“我还不能足够信任你。”
“既然要合作,就该相互信任,不是吗?我的原因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了。”
“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保密。”雨灵将自己的遭遇与计划都和隐风说了一遍,隐风安慰道:“我们合作的事因与目标都是一样的,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
(六)
“所有的信都已拆开看过了,可没有一封是可以作为证据的”,隐风叹气道。
“这些信虽是与外国人有联系的,可是却不能用来指控他,昨晚算是白忙活了,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雨灵气极了。
“姐,难道这次是个陷井,故意让咱们往里跳的?他知道我们会去偷信?”青儿一脸惊讶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难了,他知道有人会来取信,就一定会将真的好好收藏,且是极其保密。不过,我猜想他防的是我,因为他知道我与他针锋相对,他一定不会想到雨灵也会去偷信,你这隐秘的人物也是会让他担心受怕一阵子的。”隐风将信放回盒里,“今晚还要行动!”
雨灵惊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再说,有勾当的信我们还未找到……”
未等雨灵说完,青儿接上了:“姐,不一定啊,或许他想偷信的人昨晚去了,而且偷的又是些无用的信,昨晚这么一闹,今晚就肯定不敢去了.”
“不对,雨灵是对的,今晚不能去偷信,我是要去送信。”隐风挑眉道。
“送信?”两姐妹不约而同
“是啊,我就是要去告诉他,这一场他赢了,也要告诉他,还有人要对付他,而且那人知道盒子里的是假的,这样他就会故伎重演。”
“故伎重演有什么用啊,还不一样找不到。”青儿端着茶一口就喝下去,结果呛到不行。
“他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他就会把真信放在我们偷过的那个地方,然后将假的藏入另一个隐秘的地方,明白了吗?是这样的故伎重演。”雨灵拍了拍青儿的肩膀。
“因为他会认为一般的人偷了一个地方结果是假的,便会去另一个地方偷”,隐风补充道。
(七)
“信是送完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雨灵看着隐风道。
“接下来我们就休息一段日子,这些天丞相会加紧防备,我们不能冒险,待他们松懈下来后再行动不迟。”隐风将剑放下,“不如我们今天出去玩,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去哪儿玩?”一听到玩儿,青儿可是来劲了。
“今天天气不错,风也挺大的,不如去放风筝?”隐风问道。
“嗯,好啊,我很久没有放过风筝了。”青儿一脸的兴奋。
隐风看向雨灵,雨灵含笑点点头。
野外的空气就是不一样,新鲜,暖和。今天放风筝的人了挺多的,五颜六色点缀着天空,好不热闹。
隐风先帮青儿把风筝放上去。这贪玩的家伙,早就迫不及待了。青儿拉着线绕地跑了好几圈。想着隐风帮自己放的风筝,一定要飞得最高。看到在蓝天里越飞越高的风筝,青儿的心似乎也跟着一起在飞舞,风筝飞这么高,一定要向隐风炫耀一下。可回头却并没有看到隐风,也没有看到姐姐放风筝。
巡视周围,看到那两人坐在了河边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姐姐将头靠在隐风的肩膀上,隐风则轻轻的抱着她,那情境,亲昵极了,像是一对深爱的恋人。青儿气极了,什么时候他们俩已经这么好了,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知道。青儿将风筝系在林桩上,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地上。
雨灵靠在隐风身边,觉得这一刻自己是多么地安心,有人可以依靠,自己就不再是孤军了。雨灵看着那河水缓缓地流着,说道:“真希望就这样一辈子。”
隐风撩了撩雨灵的发丝:“会的,一辈子我都会陪着你。”
“可是我的家仇未报…..”
“我们不是在努力吗?待我们对付完丞相后,就可以安心地相守一辈子了。”
“但愿吧,可以和你一直看细水长流。”
雨灵突然想起青儿,回头却找不到青儿的影子了。隐风看着焦急的雨灵,问道:“怎么了?”
“青儿不见了。”雨灵急急地回答。
于是两人四处寻找,最后在草坪的小角落里找到了她。雨灵走过去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可让我好找啊。”
“姐,你可别忘了,我是躲藏家,每一次捉迷藏,你可是都找不到我啊.”青儿笑了笑
隐风远远地看见了姐妹俩,便也放了心,待在了原地。
“是啊,你每次都有新的地方躲,让我很难找。”雨灵陪着青儿坐下。
其实我每一次都在原地方,只是一块布,或一张桌子就蒙过了你,青儿心想。
“青儿,这儿的景色真的很美,美到能让人忘掉烦恼。”
“姐,包括报仇吗?”
“青儿,报仇是我的使命,娘死时最后说的也是复仇,我不会忘记的。”
“姐,问你个事,如果要你在爱情与亲情中选,你会选什么?在爱情与仇恨中选,又会选什么?”
雨灵看着这青儿,突然间问出这样的问题,使自己惊讶,“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姐,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怎么办?”
“勇敢地去追吧,怎么,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啊,就想问问。……….姐,你喜欢隐风?”
“嗯!啊?你…….我……..”雨灵红了脸,一时支支吾吾。
青儿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面对姐姐的羞涩,如此肯定的回答,自己该怎么办?“那隐风喜欢你吗?”青儿轻轻的试探道。
“嗯,他说很喜欢我,会喜欢我到永远。”
看着姐姐沉浸在幸福中,青儿感觉自己是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不知道该走何处,青儿以为自己的幸福来了,可是上天开了个玩笑,让它转了个弯,又远离了自己,就像是黑夜里要点的灯,没来得及普照便熄灭了。宁愿自己没有遇到他,可是遇到了却不能在一起,还要看着他与姐姐相爱,真的,好残忍……
“青儿,如果遇到了,就勇敢去追吧,仇要报,但追求幸福也是生命的一部分。”雨灵站起身。
我能追吗?我也想,可不能啊,我该怎么办?青儿心里很难过。“姐姐你不是说仇是我们一辈子的事吗?”
“以前我是这样认为,但遇到隐风后,我改变了想法,我们不能只活在仇恨中。太阳有黑点,但我们更应看它光亮的一面,生命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东西的。”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青儿想着。“我知道了,姐。”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可是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想要努力一下,虽然知道注定会伤心….
(八)
三月时刚发芽的柳枝,如今已是粗枝大叶,时间,真快!
“姐,你要去哪儿啊?”青儿追上正欲出门的雨灵。
“我要去丞相取信,你在家待着,可别和上次一样跟着我,害得我担心死了。”
“可是隐风不是说等他回来再去吗?”
“我不等他了,他说今晚有一批货会在码头交易,要去逮住,我想,丞相应该会派些人手去,这样府内戒备会松懈一点,也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不是吗?”雨灵说完就走了。
青儿点点头,但想想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由于上次的教训,又忍住没有跟去。
码头上。“你们快点把货运上船,快点!快点!”为首的大挥手中的鞭子,丞相则四处走走,看到满意的地方点点头。
隐风暗地里指挥手将其包围,接着走上去道:“把货物放下,全部住手。”
“噢,幕捕头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丞相走过来道。
“我查到丞相这次运出的货物是本要上交朝廷的,所以来看看。”
“我想,幕捕头是弄错了,我们这一次是合法运输,这是字条,经进官方审阅的。:
隐风接过字条,果然有多方大人的签字。隐风忽然感觉不对劲,走过去打开货物,一看惊了,运的不是洋器,而是本地的丝织品,原来自己被套了。
丞相笑道:“幕捕头不将事情弄清楚,就糊乱抓人,我要是禀告皇上,那么朝廷对捕头的信任怕是会减少。不过捕头这样做也是出于对朝廷的忠心,这一次就算了,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这是一个局,故意让自己跳的,本以为这次会成功抓到,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隐风气急了。此时,丞相走过来低声道:“还得感谢捕头的合作,让我的另一批货物安全出海。”
这回隐风是真的泄气了,自己被套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利用,让证据白白地从眼皮底下溜走。
隐风带着手下回到衙门时,天已渐渐微亮,忽然想起雨灵还在等自己的消息。于是迅速派下人向衙门汇报,自己则去找雨灵,可没想到半路时竟遇到了青儿,青儿哭着说:“姐姐昨晚没有回来,她一定是被扣在丞相府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来找你,可是我找不到衙门在哪儿。”
隐风听了眉毛皱了起来,伸手拍拍青儿的肩膀,待她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道:“我不是说让你们等我回来再行动吗,雨灵昨夜就去了丞相府?”
“是啊,我劝不住她,早知道我就该跟着去的,或着死死拉住她不让她走。”说罢,又开始哭了。
隐风也开始着急,雨灵怎么也不听话了呢?想起昨晚的那场局,雨灵也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今晚,我们去丞相府要人。”
夜幕很快降临,青儿在外面等着。隐风死活不让自己进去,没办法,只好听他的。二个人影从前门进了丞相府,青儿仔细瞧了瞧,是那天和自己吵架的姑娘,还有一个……竟然是文宇山,难道?青儿没有再想下去,很快,院里传来打斗的声音。青儿迅速跳上院墙,扔下烟弹,让姐姐与隐风脱身。丞相想要追击,又苦于烟雾让自己看不清,只好无奈撤退。此时宇山走了过去:“爹,怎么回事?”
“哼,幕隐风救走了昨夜抓的女贼。”
(九)
看着雨灵极其的虚弱,身上有许多的伤痕,看来是用过酷刑。隐风心疼极了,从昨晚回来到现在,一直守在雨灵的身边,边药都是他上的,青儿只能在旁边看着心痛。
过了很久,雨灵醒过来了,看着隐风在自己身边,感觉很温馨,很安心。
隐风看着雨灵,心疼道:“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有你在,什么伤都好了。”
“傻瓜,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早应当大夫了。:
“真的,你让我很安心。”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去冒险了,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
青儿再也听不下去了,便悄悄退出房间,两人都没发现。
不知从何时开始,院里的桃花已经谢了,甚至开始三三两两地落叶,一切的情景是多么地符合自己的心境,自己就像是蒲公英,风一吹,便不知道会落在哪。一直都是那么安静地爱着隐风,可是,安静到想要让自己放弃。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个外人,完完整整的爱,怎么能让自己去破坏那份静谧的幸福呢?安静的午后,就让知了陪着自己,痛快地哭一场吧!
“大夫,我姐怎么样了?”青儿小心地问道。隐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派了大夫过来,说是不放心。
“啊哈,那位姑娘没事,不过要好好休息,身子要紧啊。”大夫笑笑,“以后别再乱动了,动手动脚的事就别让她做了,以免动了胎气。”
“动胎气?”青儿惊了。
“是啊,那姑娘有身孕,得好好保养。”大夫说完便走了。
青儿忽然觉得黄昏时的太阳也那么刺眼,知了好吵…….
“青儿,大夫说什么了?”雨灵慢慢地坐起来。
青儿将药递过去,道:“没什么,就是让你好好休息.”
“我就说没事嘛,让大夫白跑了一趟。”
“隐风也是担心你啊,姐,以后你就在家休息吧,复仇取信的事让我来,好吗?”
“那怎么行?等我好了,我就去取信,这仇我是一定报的。”
“姐,你不能去。”
“为什么?”
“大夫说你有身孕了,要好好休息…..”
“真的吗?有身孕了?”
“嗯。”
雨灵端过药,突然间药水中漾开了一圈圈的涟漪,抬头才发现什么时候青儿已泣不成声。雨灵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再想以前的事,轻轻问道:“青儿,你是不是喜欢隐风?”
“没有,呵呵,姐姐怎么会这样问呢?隐风喜欢姐姐,再说,你们俩相爱,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姐夫呢?怎么会喜欢他呢?”
.
“那你怎么哭了?”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爹娘,要是他们知道有外孙了,该有多高兴。”青儿背过脸去,怕露出了自己的心事。
“青儿,和姐姐说实话,好不好?”
“姐,我没事,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青儿便关上门,任由眼泪泛滥。
雨灵看着这伤心的妹妹,听到这怀孕的消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天边的晚霞也渐渐褪去了,街上的人稀稀疏疏,青儿走进一家酒店,向小二要了两壶酒,本想独醉一番,却看见一角落里酗酒的文宇山,便提着酒走了过去,道:“哎,怎么在这呢?”
“借酒浇愁,你呢?”微醉的宇山冷冷道。
“一样。”青儿坐下来,掀开酒盖,端起酒壶便喝下去。
“酒是好东西,真的能忘愁,要是天天都能这样醉着,多好。”
“你有什么愁啊?”
“我爹让我娶表妹。”
“成亲,是好事啊,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我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呵呵,为情愁啊,算是咱们俩有缘,来,干杯!”
很快,几坛酒便下肚,宇山又叫了几坛酒,宇山递一坛给青儿,道:“看你平时挺开心的,怎么也有愁啊?”
“我愁多着呢,知道幕隐风吗?就是追杀你的那个捕头,他喜欢我姐,姐也喜欢他,所以我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
“你喜欢他,那就把他抢过来啊.”
“怎么抢啊,我不能抢啊,他是我姐的,从小姐姐就和我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知道唯一的意义吗?何况,她都有身孕了。”
“那,那个捕头知道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
“单相思啊,我也是单相思啊。”宇山将头埋进了双臂,眼前的女子,可曾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她,那次不小心撞倒她,被她藏在床底,让她拉自己的手,在河边赔她莲灯……这些事自己一直都记着的。很多次,站在她的家门外,想要见她,可是自己总不敢去敲响那扇门,就那么看着,猜着她正在做什么,自己为了她和表妹闹翻了,和爹也闹僵了,可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愁无处诉,因为她,来到这儿买醉,她却因为别人来这儿醉,真的,好难过……
青儿扔下酒坛,拉着宇山的衣袖,“你知道吗?我以为我的幸福来了,可是它却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了,溜走了…….”青儿喃喃道。
宇山摇了摇醉了的青儿,“来,起来,再喝!”
一直躲在门后的雨灵看着两个烂醉者,心绞成了一堆,眼泪一直都在掉,是自己疏忽了,这几个月来,自己把心放在了隐风身上,没有注意到伤心的青儿,对不起,青儿,姐姐真的很内疚,很内疚,该怎么去安慰你啊?
(十)
头真的痛死了,青儿拍了拍头,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房间里,明明昨晚在喝酒的啊,那文宇山呢?青儿打开门,正巧遇到刚开门的宇山,顿了一下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走下楼去。原来昨晚睡在客栈。
宇山问小二道:“我们不是在下边喝酒吗?怎么?”
小二道:“噢,昨晚有个姑娘替你们付了钱,是她将你们送到房里的。”
“姑娘?长什么样啊?谁这么好心?”青儿满脸疑问。
“穿紫衣的,个儿就你高吧,噢,对了,她的腰间也有一块和你一样的玉块.”小二一脸的兴奋。
“是我姐?昨晚她来了?嗯,是她,我还担心我昨晚没回去让她着急呢?这下好了。”青儿也高兴道。
“小二,再来点饭菜吧。”接着宇山又向青儿道:“饿了吧?”
青儿摸了摸肚子:“呵呵,有点。”
吃饭过程中,有个男子急匆匆地跑来和宇山说了些什么,又急匆匆地走了,青儿有点好奇,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家里人找我找急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宇山淡淡地道。
饭后,宇山陪着青儿走了走,两人沉默了一阵,青儿想,再这样沉默可就走不下去了,于是道:“你不打算回家吗?”
“现在不想回去,就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知道青儿能不能领悟到自己话里的意思。
“既然你不喜欢你表妹,那就别娶她呗。”
“她是皇帝的妹妹,如果我娶了她,爹的地位会更加牢固,到时候皇帝也要让他三分。”虽然青儿没有领悟,但宇山多少还是有点高兴,至少青儿让自己不要娶她,可其中的错综,青儿能懂吗?
“你爹,是丞相吗?”青儿忽然想起了前夜里的人影。
“嗯,是啊,你知道?”
“啊,呵,不知道啊,乱猜的。”原来自己救了仇家的儿子。
“那,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宇山定定地看着青儿,一般的人听到这种消息,要么想巴结,要么就是自卑得想躲开,但他想青儿不属于这两类人,可心里是多么地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又是多么地渴望答案。
青儿心里边几千遍叫了‘才不要呢’,可嘴上说的却是“当然啦,我们一直是朋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宇山那眼神里似乎有种哀求,让自己无法抗拒,突然间有了种怜惜。
“真的吗?太好了”宇山兴奋道。
青儿小声嘀咕着,这也能高兴起来?等到哪天让你知道我们是死对头,你还能高兴起来吗?想到这,青儿忽然难过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宇山将头伸到青儿面前,眼珠一直在打转。
青儿看到这情景,笑了,“其实有时候你也挺可爱的,哈哈……”
宇山红了脸,男生被别人说成‘可爱’,有点…….
青儿看着低头的宇山,以为他是在气自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忙道:“呵呵,我刚才在想,我出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家了,我姐一个人在家还生着病呢,我得回去照顾她。”
“生病?严重吗?大夫看过了没?”
“看过了,只是些小病,最近天气转凉,受了点风寒。”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关心姐姐,却没人关心我呢?青儿撅了撅嘴。
“那就好,你也要多注意,好好照顾自己啊。”宇山在青儿背后说道。
“嗯,我知道。”看来你也没把我当空气啊,青儿心里平了平。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又是一阵沉默。
到家门口的时候,青儿回过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进屋坐坐吧。”
“噢,不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宇山顿了顿,“那以后有事,可以来找你吗?”
“可以啊,朋友嘛!”青儿笑笑。“那你就回去吧!…….嗯,总之,谢谢你。”说完,青儿就转身进门。
宇山看着青儿的背影,道:“青儿,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爱。在爱情里,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爱与被爱是不成正比的,所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或许你会发现更美丽的天空。有些东西或许你不会拥有,但至少你经历过,将它们留在回忆里,或许比拥有更能让人舒心,没有拥有,但同样美好,不是吗?”就像自己,默默地喜欢着你,知道希望太小,可自己也学不会去放下,但是不管怎样,自己还是真心地想让你开心快乐。
青儿关好门,倚在门上,这一刻,真的好幸福,被人关注着,被人安慰着,虽然是仇家的儿子,但至少让自己有了那种感觉,心里也舒坦了很多。
宇山见门被合上,伫立了很久,但愿她能理解,也能做到,开心点吧,傻瓜,想想家里还有个刁蛮撒气的表妹和一脸乌云的老爹等着自己回去赎罪,宇山又皱起了眉头,听那家丁说,表妹可是摔坏了几个古董瓷瓶,爹也气得没吃饭,自己又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才回去,不禁叹了口气。
(十一)
青儿正想去看看姐姐,却听见房里传来了声音,忙缩回了欲推门的手。
房内。隐风将粥一勺一勺地喂给雨灵,道:“你和青儿都跟我走吧。”
“那也要等青儿回来才能决定,这件事我不能做主。”
“青儿一向都听你的话。”
“可我不想控制她的想法与行为,而且,如果走了,仇怎么办?”
“我们只是在那儿呆一年,同样可以查丞相的,只是没有那么方便。”
“如果青儿同意,我们就走。”
“嗯,青儿怎么还不回来,我能待在这儿的时间不多了,皇帝下了圣旨,是让我立即动身的。”隐风将碗放下,显得很无奈。
“姐姐,你和隐风走吧,我留下来。”青儿推门进入。
“青儿,你要留下来?为什么?”隐风忙站起来问道。
“我不想离开,家仇未报,我怎能离开,而且,我不是很会适应新环境。你和姐姐走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在家没事,再说了,你们可以回来看我的啊。”青儿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青儿,你真的不想走?去了别处同样可以报仇的。”雨灵轻轻地问。
“姐姐,我不想走,我不会离开这儿的,我想尽快报仇,这样也可以早日放下这生活的重担。”青儿笑笑。自己怎么能和你们一起走呢?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世界都狭隘了,仿佛只有你们两个,自己自始自终都是外人,那种孤独的感觉,那种被遗忘的感觉,真的不想再承受,何况,姐姐也略知自己的心事,和你们一起去,不是也让姐姐为难吗?多少有点的吧。
房里沉默了一阵,青儿试图打破这让人难受的气氛:“你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没事的,我会照顾自己了,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你们大可放心,你们出去的时间里,我决不去复仇,我保证!”青儿动手帮雨灵准备了几件衣服,塞给姐姐,“姐姐现在身子弱,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正好有隐风陪着你,不是很好吗?我不会照顾别人,你看,我昨晚就出去了一夜吧,又害得姐姐担心了。”青儿转向隐风,“你说,我能把姐姐照顾好吗?所以啊,你们还是一起走吧。”
隐风看着青儿道:“可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和我们一起走,不是更好吗?”
“不管你们怎么劝我,我都不会走的,好了,别再犹豫了,走吧。”青儿将两人拉到了门外。
“那你要保重,不要到处闯祸,我们走了。”说完,隐风便拉着雨灵走了。
青儿看着二人离开,直至消失在视线里,抑制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了堤,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们会离开,这件事太匆匆,以至于为什么要离开都不知道。只是自己希望脱离那种情境,你们离开,或许会让自己好过点,对姐姐,虽然是万分舍不得,但还是要让她走,自己多少也是对她有点恨意的,毕竟自己不是圣人。
隐风带着雨灵到了衙门口,车子,马都准备好了。隐风想让雨灵上马车,雨灵却躲开了他的手,道:“我不走了,我要陪着青儿。”
“为什么?”
“青儿是我的妹妹,而且我也答应过娘好好照顾她,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青儿爱热闹,在家里是闲不住的,而且也经常闯祸。如果我走了,青儿若有什么事,我会痛苦一辈子的,没有了青儿,我会活不下去的。”
“在你心里,青儿其实比我更重要,不是吗?”
“不,你们都重要,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只是,现在的青儿和你刚认识的青儿不一样了,没有那么洒脱了,她现在心情不好,我怎能离开?”
“青儿怎么了?”隐风握着青儿的手道。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所以我不想离开她。”雨灵几乎以哀求的口吻,眼眶也是胀得通红。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和我走?其实想想也是。我们不到一年的感情怎能抵过你们十几年的相互依存呢?”隐风苦笑着:“我知道了,是我高估了我们的爱情,如果你不想走,我不逼你,我没有权利左右你的选择。来人,给这位姑娘备一顶轿子,送她回家。”隐风说完,便跃上了马背。
看着痛心的隐风,灵儿心如刀割。灵儿走过去拉着隐风的手道:“对不起…..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等你平安的回来,不管这一年里会发生什么,我的心都不变,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平安的等你回来。”
隐风挣脱了被紧握的手,扬鞭而去。真的好苦,以为爱情会胜过一切,原来还是自己错了,不管你怎么解释,到最后都是不会和自己走。心口就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硬生生地疼,很多很多的无奈楚痛,只好借助眼泪来让自己好过一点。
看着隐风渐渐远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路的尽头。雨灵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手心被抽空的瞬间,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抽空了,隐风,真的对不起,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原谅我小小的自私,没有跟你走,原谅我没有告诉你腹中的孩子,原谅我没有告诉你青儿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要怎样做才能不让你们受伤,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么内疚,原谅我,我只能请求你原谅我,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在等你回来,带我离开这仇恨之地…..
青儿将风筝系在栏杆上,目光变得深远。自己只是受了点伤,怎么变得这么感伤了呢?
“青儿,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
青儿一惊,回过去来,见是姐姐,更惊讶了:“你怎么?不是和隐风走了吗?”
雨灵将两手放在栏杆上,道:“我想了很久,我还是不能离开你,这房子是爹留下来的唯一一栋没有被官府封锁的,听师父说,爹小的时候就是住在这儿,我们也住了十年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那隐风会不高兴的,你们这么相爱,怎舍得分开?“
“我答应过你不会丢下你的啊,忘了吗?还是你提出来的呢!”
“隐风为什么突然要走,而且非走不可?”
“丞相很早就想除去隐风,正好那次他为了救我而闯入丞相府,不料被发现,丞相便死死抓住这一件事,在朝廷上掺了他一本,皇上因此下旨将隐风派到沿海岸的县区,一年以后才许回京城。如果他要是留下来,便是抗旨,是要杀头的,所以我不让他留下来。”
“那丞相太过分了,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地修理他。”青儿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雨灵掰开青儿的手指,拉着她说:“好了,消气啊!天气渐渐凉了,我们进屋吧。”说罢便拉着青儿进屋。
青儿顿了一下,又回过去扯断了风筝的线,风筝便顺着风渐渐地飘远了,雨灵很不解。
青儿笑笑:“有些东西藏在回忆里更好,让所有的烦恼都和这风筝飞走吧,姐,我们都要开心地过。”这是宇山都会自己的,学会放下。隐风走了,风筝走了,那么把爱和痛苦也带走吧!
雨灵听完,心头不禁舒了口大气,轻松了不少,青儿能自己想开,那是最好不过了。
“姐,你知道吗?文宇山居然是丞相的儿子。”青儿一脸的得意
“什么,丞相的儿子?”雨灵很惊讶。
“是啊,我救的是仇人的儿子!哎,缘分可真够好的,要早让我知道,我肯定不救他,真悔啊!”青儿很不甘心就这么救了他,总得得到点东西吧,要不自己可亏大了。青儿突然想到了仇。“姐,他现在可是很相信我,把我当他的朋友呢,或许,我可以借助他得到那些信。”
“你想利用他?”
“是啊,这么好的材料,不用可就浪费了。”
“不行,那太危险了。”
“那也好过你直闯丞相府吧,放心,我会让他保护我的,我要利用儿子掰倒父亲。”青儿不禁赞扬起自己的主意,真是太棒了,只是心里总是隐约有点不忍。但想想家恨,又不禁劝服自己。
“可我总觉得不妥。”雨灵多少有点担心。
“哎呀,放心吧,你妹妹我可比你机灵,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