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学生报到的日子,8:30之前,你已经准备好了两个本,两份表,两双鞋,也已经开窗通风,黑板上写好欢迎词和自己的信息了,这时该做什么呢?
我们要到校门口去迎接新学生。
所以,带着你手中的名单,整理一下衣服,走到窗前,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你要对自己说:“我是个成年人了,这些小蟊贼,我收拾得了。”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新闻,把学生描写得十恶不赦;我也听过很多同事,把教育学生说成是“降妖伏魔”;我也见过很多老师在课堂上对学生的种种恶行无能为力。但是,我更知道,能够被爆出来的新闻,只能说明它罕见,——人们是不会被常见事物吸引眼球的;教育是需要斗争的,我把这种斗争叫做“博弈”,主要是智取,不能强攻;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是一定可以解决学生问题的,关键是,你是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解决问题。
如果你只是把教师工作当作是谋生的手段,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甚至有些教师,当一天和尚都不肯敲钟),那你肯定不会自主自觉地解决问题,“必须非常尽力以后才可以说听天由命。若是不曾尽力,实在没法可说有命在天的话。”《梁漱溟先生讲孔孟》如是说;
如果你还是以几年,甚至更长时间之前你的教育方法去教育眼前的学生,那你也不会自主自觉地解决问题,“不要用自己的学识限制孩子,因为他出生在与你不同的时代。” 《翻转课堂的可汗学院》如是说;
如果你不想办法,不动脑子,只凭蛮力,只靠吼几声,骂几句来吓唬学生,那你也不会自主自觉地解决学生的问题,“指责就像一把尖刀。孩子不会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应该如何改正,而是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自我防卫和反击上,‘不,我讨厌你。’ ”《如何说孩子才会听 怎么听孩子才肯说》如是说。
如果你被那些几万分之一才会出现的恶性事件吓住了,不敢正常地管理学生,那你也不会自主自觉地解决学生的问题,“失败并不能令你停下脚步,让你止步的是你对失败的恐惧。如果你让恐惧占据了你的内心,那么你做出再大的努力也将无济于事。”《让大象飞》如是说。
总而言之,教育就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做柔和,智慧而又有韧性的东风,随风入夜,润物无声,春风化雨,潜移默化。
这是你在见到学生第一面时要对自己说的话:“我能教育好他们,我将引领他们走向更好的人生!”
接下来,在和学生见面之前,请你再次慎重地站到镜子前面,仔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粉是否涂得均匀(班主任也是职场人,女性应该学着画点淡妆,但不要画着烟熏妆和烈焰红唇,它们会拉低你的档次,让你显得庸俗而廉价);嘴角的早饭痕迹是否擦干净;手机是否有电;班级名单、通讯表等东西是否带全;衣服是否平整(我会特别重视和学生第一次见面的衣服,不用特别正式,但一定要大方;而且我也会穿着这身衣服参加毕业典礼——我用这身衣服把你迎进学校,我也用这身衣服送你走向未来,这是我的小小仪式感,我把它叫做“善始善终”。)
说到穿同一身衣服迎新和送旧,这还得说到我的第三届学生安琪。那是我工作的第五年,是我连续在高三的第三年,我其实是有些疲惫的,而且那届高三特别“魔鬼”,原高二的老师全员撤掉换新人,这是很罕见的。而我又一次当了班主任。
第一次见面,我很慎重,也很重视,在衣橱里选了又选,最后挑了一套黑色短袖配墨绿色阔腿裤,这身很沉稳,对于当时28岁的我而言,有点老成。但是“经验不够,扮老来凑”,我就是想让学生以为我是个老教师,也许可以生发出一纠结死畏惧来。
果然,我进班后侃侃而谈,指挥若定,着实给学生留下了“深不可测”的印象。这一年,过得飞快,在磨合和斗争中,我和学生都迅速成长,感情也越来越融洽。
照毕业照时,我恰好穿的还是黑色短袖和墨绿色阔腿裤,这时,曾经的女魔头安琪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魏(他们当时就是这么称呼我的,那时,我还不是‘魏老大’),你第一天进班时就穿的这一身,你这是首尾呼应呀!”
听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事实果真如此,但我也突然意识到,师生的第一次见面对于学生同样非常重要。他们迫切地希望与你相识,他们虔诚地祈祷你可以与他们相知,他们密切地关注你的长相、发型、服饰、口音、态度,他们在和你初见面时,已经在心里给你打了分。
这些狡猾的小狐狸呀!
从那之后,我会特别慎重地对待和学生第一次见面,像面对新生儿一样,充分准备,信心十足,满怀期待!
现在,你要下楼见学生了,整理好衣服,也整理好思绪,给自己打打气,准备迎接新生吧!
这新生,既是新的学生,也是新的教育生涯的开始,也是新生活的开始。高中三年,请多指教!
这次可真的是要和学生见面了,见面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呢?咱们明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