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
人到了这个地步才叫心灰意懒。
加上晓娟也没理我,我真的一个人跑到小树林里哭过的。
可是我母亲与父亲吵架了,都是我惹起的,原来母亲要父亲动用他的干部特权,让我学一门木工或者泥瓦工的手艺,父亲说:“其它孩子也都在田里参加劳动,我的孩子怎么可以搞特殊化呢?”
显然,父亲也是无能为力。
父亲托了老朋友的关系,最后我去了一个叫渭河的大队五金厂上班,跟几个老头做线圈浸漆的活儿。
厂长分配我跟着一个老李头的干活。
老李头特别的善良,他很不解,你一个大队书记的公子,怎么跟我们老头干活呢?再说,这种活儿有油漆味,我们老头子做做,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你年纪轻轻的,这油漆可是伤身体的啊。
不到迫不得已,谁会干这种伤身体的活呀。不过,我知道,这里不是我的久留之地。
这个乡下仍然一穷二白。
我向往城里人的生活。
我不喜欢在田里割稻。
我看见金黄色的稻谷就头皮发麻。
我一心想跳出农门。
即使我做着老头子的活儿,也引起了生产队同龄人的嫉妒,有人说我,你有一个做干部的爸爸,你比我们幸运,而我们只好永远“修理地球”(种田),永无出头之日。
我也没有出头之日啊,我苦笑着。
这是我后来遇到的一个故事。
厂里烧饭的王阿姨竟然要将她的二闺女说亲给我,她的二闺女比我小一岁,应该是十七岁吧,她在学裁缝,当时一个女孩子能做裁缝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王阿姨对别人说,这孩子肯吃苦,以后一定有出息的。
这孩子,她指的是我。
老李头说:“王阿姨要把她的女儿嫁给你,你们有机会可以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嘛。”
我想,我心里已经有女孩晓娟了,我要等她一千年呐。
我怎么可以三心二意呢?
老李头说:“王阿姨的亲戚在县里工作,你找她女儿了,你很可能就有好的工作。”
但我无动于衷。
(有人问我,你这个小说是不是真的?故事本应当是虚构的,却是我经历的。所以,故事里有我,也并非全是我,我意在写出一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爱情故事,当然这样的爱情故事与今天的爱情故事已经大不一样了,所以不要用今天的眼光来烤问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