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世纪90年代,乔先生看了刚上映不久的《赌神》,除了“小马哥”的帅气,他的一句台词也很震撼我。“给我开一瓶82年的拉菲。”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不仅让乔先生开始对红酒感兴趣,也让82年拉菲成为华人世界的膜拜酒。直到现在,“82年拉菲”依然是大家热衷说的梗……
20世纪的尾巴,网络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遍,所以那个时候大陆的很多人对外界的信息获取都来自一样东西——港片。香港应该是中国最早开始接触葡萄酒的地区,受西洋文化影响,香港人的饮酒习惯早期其实以白兰地、威士忌等烈酒为主,包括早期的港片中经常会出现人头马、马爹利和轩尼诗等酒。直到上世纪90年代,香港中产的形成以及对品质生活的向往,葡萄酒文化才开始慢慢发展开。
葡萄酒文化盛行后,很多人又受电影的英雄主义和无厘头文化影响,认为葡萄酒也需要大牌,于是便有了“赌神”和“82年拉菲”这段佳话。除了“小马哥”,那个时期的周星驰也把他对葡萄酒的热爱融进了作品里,1996年上映的《大内密探零零发》里有一段经典台词:先甜后苦、亦苦亦甜,就像初恋的味道。(以至于之后乔先生第一次真正喝到红酒,就把单宁认定为初恋的味道……)
那时的港片,大家只认定周星驰、周润发、刘德华,直到《古惑仔》的出现。那个年代也是国内影碟租赁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几乎每家影碟厅的墙上都贴着这几个拿刀的热血少年。
即使是一群混混打架的故事,依然绕不开红酒。《古惑仔之龙争虎斗》里,大马拿督陈嘉南在夜总会请客时,豪情万丈地吩咐侍应:“听着,给我拿几支82年的拉菲,再把你们最漂亮的女孩叫进来……”不管大道赌神,还是小到古惑仔,大家喜欢的依旧是这位来自波尔多的“孤单英雄”。
21世纪开始,香港人对葡萄酒的认识从波尔多左岸开始向右岸延伸。在2004年上映的《龙凤斗》里,刘德华和郑秀文这对“神偷侠侣”从一家酒铺里偷走一瓶天价酒——6万一瓶的1961年白马(Cheval Blanc)。白马酒庄是波尔多圣埃美隆产区的一级庄园,与拉菲、帕图斯同为“八大酒庄”。
《龙凤斗》的导演是杜琪峰,也是乔先生最喜欢的一位导演。在杜琪峰的作品中,不管是《黑社会》、《毒战》这样的警匪动作片,还是《单身男女》这样的都市爱情片,都能找到红酒的影子。不止是他的电影少不了红酒,杜琪峰本人也是红酒、雪茄不离手。《华丽上班族》刚上映时,接受媒体采访的杜琪峰依旧是一手摇晃着酒杯,一手夹着雪茄。
如果你要乔先生现在马上想一个酒鬼的形象,那我想到的第一个画面一定是杜琪峰电影《盲探》里,瞎了的刘德华在和郑秀文吃饭时双手握着酒杯的样子。
再说回21世纪初,零七年上映的电影《门徒》中,由刘德华饰演的大毒枭准备退休过平常人的生活,但在酒店里却开了四瓶平常人根本买不起的1982年Petrus。
(帕图斯Chateau Petrus,波尔多八大酒庄之一,以八大庄园中价格最贵且产量极少的Petrus红酒闻名。)
先是82拉菲,又是82Petrus,难怪1982年有着传奇年份之称。就连2010年彭浩翔的《志明与春娇》里,余文乐和同事聚餐开的那瓶拉图堡也是82年的。
大陆红酒文化大多来源于香港,而港人之所以能尽情享用全球葡萄佳酿,全仰仗“红酒财爷”唐英年。2008年香港取消了葡萄酒关税,进一步普及了葡萄酒文化,让香港成为亚太地区葡萄酒贸易和拍卖中心。
港片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经典回忆,对于我这个酒鬼,它也是我在葡萄酒方面最早的老师。从拉菲到帕图斯,从波尔多到蒙多萨,从旧世界到新世界,从香港到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