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若
对每朵花心生怜爱,想捕获每一朵花开的时间。是因为想将所有与你相遇的细节,逐一珍藏。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有着举世无双的芳香。在细水淙淙中,可曾愣住那流转的目光?
飞机上的她,在笔记本上写下那段话。搁笔,她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盛夏午后,灰蒙的的天空,如同笼罩一层烟雾,逼迫人心,更逼迫她。
飞机落地那一刻,灼热的阳光,洒满了一地,倾泻在她的身上,一股的焦虑和不安油然而生。想想以前的她,只要一出去走动,哪怕只是在同城的某个小地方溜达,她都是兴致勃勃,开心不已。而今天,她那平静的心,惊不起半点的波澜。
窗外,景色倒是流动连绵,就像一幅精巧入微的工笔画卷。高楼大厦竞相比,也有古楼旧阁秀不俗。鲜有绿树绕花台,路上行人并肩走。她只能不语痴相看,感受着景致变如幻。如此美景,她难道只能苦笑?她右手托着下巴,却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着:“那簇簇的红色的花,是马来西亚的国花。学名是红红的朱瑾花,构造很独特,却有一个独特的花心,展现着她的热情豪放。”她定睛一看,那花由很多的小蕊连结起来,好似数人在谈笑风生。深红花儿,红映眼。可是,那花开的更艳,她的心情就越低落。
夕阳下,海边,起潮了……她看着那绚烂的夕阳,径直地向海边走去。
忽然间,好想触碰天际的那抹余晕,那里有她想要的安静,没有任何的打扰,纯净得如深邃的凌晨。她加快了步伐,鞋子已不知何时逃离她的脚,被海水一遍一遍的冲刷着。
突然,迎面大潮,弱小的身体,终究抵挡不住那忽如其来的波浪,身体被海浪倾倒,她陷入海水中,内心异常的安详。她紧闭双眼,迎接下一秒的极乐。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她内心呐喊着。
海水在她的身边穿梭,沙滩上的吵闹声离她渐行渐远,身体也渐渐往下沉,似乎已经不听她的控制了。她感受到另一种宁静。
而就在这时,手似乎触碰到一张大手,如同被闪电击中,心里微微震了一下,她开始挣扎。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手是陌生的,却是温暖的。她被那手拖着,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温暖笼罩着整个身体,犹如阳光,她被整个的包围着。
海水进入她的嘴中,是咸咸的,是苦涩的,让她的喉咙不住的咳嗽着。那手传递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她告诉自己,她要走出这海水,她要活着。手不断地拍打着海水,心中甚至后悔自己没学得游泳。救她的他,似乎感受到身边的人有了求生的气息。
他一手紧紧地拽住她的手,一手托着她的身体。在荡漾着的海水中,她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上浮过一丝的兴喜,因为感受到了挣扎。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往岸上拖。他们上岸了,脚底尽是细沙。
躺在沙滩上,她竟然没有昏迷。脑袋比以往更清醒。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各个角落还存留着大海的气味,但没有任何的不适。
她大口的呼吸着,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空气对她是如此的重要。耀眼的阳光让她只能眯着眼看蓝天。那一刻,她忽然间意识到,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凝望蓝天了:如此的蓝,如此的深邃,如此干净,如同一面蓝镜,浸染着整个海洋。那些污点,那些所谓的肮脏的身体,和这天空比起来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她不禁绽开了笑容,那许久以来的第一次笑。沉浸在这久违的惬意中,却不曾注意,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深情地为她的一颦一笑凝眸许久。见到那笑容,他也小小震惊了一会儿。他起身,轻轻说了一句:“Your smile is beautiful.”(你的微笑很美。)
听到一句英文,她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眼睛并未看人,只是淡淡道了句:“谢谢你救我。”
她头埋于膝,瞬间抬头站起,回首告别:“大恩不言谢,我们后会有期!”
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懂,她只想不与任何人有太多的纠缠,哪怕是救他的人。
而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噗嗤一下:“我们会再见。”
海水在耳边呼啸,在亲吻着她,刚刚的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场生死,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污点又如何,海伦依旧是海伦。
首篇露脸,后面慢慢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