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读过很多诗,自己也试着写过。
写出来后,可能拍手叫绝,恨自己没能生在汉唐。也可能不太满意,觉得灵感还在路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
诗真的是「写」出来的?并不是!
其实,诗从来都存在,从李白到海子,他们所做的,只是把诗从身边找出来。
找到美好
从一出生,我们便与世界密不可分。
空气,阳光,雨露,轻风,飞鸟……,大自然无私馈赠我们一切,我们的身体慢慢成长,心灵也被潜移默化孕育。
朝阳喷薄,令人欣喜。晚霞绚丽,使人怅然。惊涛拍岸让人激昂,渔舟唱晚给人安详。
大自然总是睿智,用一个个物质景象架构我们的精神世界,在我们心中播撒下多样的情绪,引导我们的认知和感受。
最终,赋予我们理性和感性的思维。在独立思考的过程中水乳交融,交相辉映。
我们开始尝试认识世界,认识自我。
这是一个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找到答案的过程。但人类世界因此前仆后继,得以生生不息。
当然,对个体而言,这更像是奇妙独特的旅行,未知感使人期待。
西方神话里说,上帝创造的世界本来完美,但有个叫潘多拉的美女偷偷打开一个盒子。于是灾祸降临,完美不再。
既然是美女犯错,我们也只好接受。
面对黑夜,与其恐惧,不如燃起蜡烛。
面对不美好,亦然。
我们找到美好,在心中燃起希望,驱走阴霾,温暖执着,坚守自我。
在认识世界时认识自己,在宏大叙事中找寻生命的本来模样。
诗,就是我们在找到诸多美好中的一束光,一烛火。
诗,是清风,暖阳,是大自然赐予我们所有的集合。
诗,从来不是被人创造。她存在于每个角落,任何地方,我们所做的,只是去走近她,找到她。
大自然千变万化,本身就是一首首恣意流动的诗,她的表现手法和形式变化莫测。
她可能栖身于墙角静静绽放的花朵的蕊里,也可能藏身在正飞离湖面的鸟儿的翅中。
她可以是雪山,也可以是露珠。
她是来自山间的瀑布,也是从天而降的闪电。
她会出现在孩童天真烂漫的自语里,也会出现在人们甜蜜幸福的梦呓中。
诗,无所不在。
因此,我们本身就生活在一个充满着诗的世界里。
我们缺少的不是诗,而是找寻。
在找的过程中,我们逐渐由反映客体真实,趋向于主体真实。由被动反映,趋向于主动创造。
在找到美好的过程中,我们总是会应用情感反应,通过个人视角和人生体验,进行充满个人色彩的联想和跳跃。
每个人眼中的世界,独一无二。
找到诗歌
找诗,像探险寻宝,充满了未知的惊喜。
很多时候,诗就在身边,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们需要俯下身子,停下脚步,静下心来认识世界。
通过感知具体的、具象的、微观的事物,来领略宏观永恒的世界、长久的事物、人类的命运,并且和我们的本质、心灵发生某种联系。
外在的事物,经过我们内心情感的浸润和个人的经验思考,在展现客观生活时,也流露出我们主观的天性,揭示出我们对于生活,对于自然的感悟,和我们之间,或者我们和世界之间某种紧密的联系。
这样说来,提高对生活和事物的感受能力显得颇为重要。
在找诗时,我们需要善于发现的眼睛,一颗敏感的心,敏锐体味生活中任何微小的变化,找到不同之处,在内心的悸动中,感受到别致。
我们需要不时审视调整生活态度,内心是什么颜色,投射出的世界闪耀什么光芒。
一句抱怨,回应更多抱怨。一个微笑,换来更多微笑。
主观意识往往在潜意识里影响着,我们对生活的态度,和采取的回应。
对大自然,我们要有敬畏之心。
一株树木,一只昆虫,皆是生命繁复的表现形式。
生命皆有始终,无一例外,众生平等。
只有心怀敬畏,才能用心去找,去感受流淌在大自然间的,徘徊在生活角落里的诗。
人类欲望无止境,尤其在当下,浮躁多于沉静。
诗就像怕闹的孩子,总是呆在安静的地方。
要想找到她,怀一颗知足感恩的心,聆听内心深处的声音,保持适合于自己的独有节奏。
这种知足并非满足现状不思进取,而是在不断认识世界和自己的过程中,在物质和精神之间逐渐划出一道界限,在前行中敢于坚守和舍弃,在珍惜中不断追求。
知足者常乐。知足的人在心理感受上更容易与身边的种种美好同频,感受到更多细小的美好。
从古到今,有无数名家留下浩若烟海般璀璨的诗篇。去领会他们眼中的世界,对于我们自己的找寻,大有裨益。
能千古流传的诗篇,往往穿越了民族国界时间的藩篱,表达出人类共同的最朴素最纯真的情感,获得了人们普遍的发自内心的认同和共鸣。
我们找寻诗,也是在找寻曾经或者将要,被我们遗忘和遗落的,亘古不变的情感诉求。
当然,我们要学习的,不仅限于诗,也不仅限于文字。任何艺术都是相通的。
她们所要表达的美好全部来自于人与世界,物质与精神,情感和心灵之间的种种关系,人类在探索这些关系的过程中找到了她们。
熟悉、了解、探究她们,不断完善、提高、丰富自己感知世界的能力。完善对于美好事物和情感的认识和理解,提高感受随处可见的平凡和精彩的阈值,丰富我们与众不同又五彩斑斓的个人体验。
如此,诗歌即在我们身边,触手可及。
每个人的找寻体验,独一无二。
找到自我
诗在心中流淌,我们渴望表达,或借助音乐,或通过绘画,或运用舞蹈。
但更多的,还是喜欢跳动的文字,展现诗之美。
以现代诗为例。人们更多选用密集的意象,通过跳跃、散射的想象,借助通感,使众多体验刹那间创造出最佳的情感组合,由物体到心理,由自我到无我。
最终,借助个人视角和感受,表达出客观事物在自我心中的映射和回应。
在新诗的表现上,大量使用意象,是对客观世界的再认识,是对潜意识的再意识。
由于意象选用与作者个人成长经历和感受能力密不可分,人们审美的阶段性和标准不尽相同,新诗幽深的理念和叠加的印象产生的暗示性和象征性,给每个人的感触也是不尽相同。
这并不奇怪,因为诗的表达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自我的,排他的。
只是由于作者在表现瞬间的成效,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这首诗的传播和大众接受程度。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完成了使命。
况且,她所承载的情感诉求和情绪表达本身就是自我的,独特的。
通感是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法。味道可以看见,声音可以品尝,色彩可以触摸。只要心灵所致,一切感知方式并无界限。
在新诗中,通感被频繁使用。
作者独特的个人感受在表达时的情感和情绪的浸渍下,发生神奇的,没有因果关系的,不需要逻辑联系的转化。
须臾之间,快似闪电,完全取决于作者当时的心灵感受,带有明显的个人标记。
在主题上,有人关注和反映社会现实,有人表现和抒发自然之美。
在词语上,有人喜欢生机勃勃的口语,有人擅长古老悠长的文词。
在节奏上,有人急如惊雷,有人缓若抽丝。
这些,因人而异。
每个人的表达都闪现着自己的天性,呐喊着自己的声音。从这个角度来讲,在找到诗的同时,我们也在不断地审视自己,找到自我。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现代新诗并无固定的模板和框架。她是精灵,在我们的心灵深处自由飞翔,灵动跳跃,在被表达的瞬间,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定格。
「至人无法,无法有法,乃为至法。」
现代新诗的创作也并无固定的套路和规则,她依赖于我们对于世界和自我的独特认识,对生命和情感的别样感受,成长经历中与众不同的个体体验。
她所展现的,依然是我们最隐秘,最真诚,最纯净,最美好的对于世界的憧憬和期待。
在此过程中,每个人找到的自我,形态迥异。
每个人找到的诗,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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