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童年,无法忘却的记念
又是一个儿童节,在这个专属于国家和民族的花朵和希望的节日里,品读着吕洞宾的短诗《牧童》——“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时光不老,岁月无痕。随着一个个儿童节在指尖悄悄滑过,一个个黄发变成了垂髫,一个个童稚变成了耄耋。时间长河的涤荡,对一个人来说,不可期的未来唯一可期的就是终将老去。“回首向来萧瑟处”,很多过往的点点滴滴可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慢慢淡去,但是那年那月给自己带来无限快乐和深刻记忆的东西,非但不会因为日削月割而换了模样、变了味道,反而会历久弥新。
特殊的历史节点,给人们留下的更多是苦涩。但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对处于无忧无虑年龄的孩童来说,他们的记忆词典里只有顽皮,只有用自己的方式给大人们制造一些麻烦,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搞一些恶作剧,让成年人哭笑不得。即使冒着被大人痛打,被断食的责罚,也乐此不疲。瓜果成熟的季节,看到田间树上结满诱人的果实,意志力薄弱、经不起诱惑者就成为了“江洋大盗”。因为目标专一——在最短的时间了,人不知鬼不觉地摘取更多的战利品,至于其他的就无暇顾及。这样,再好的果园瓜地,经过一群入侵者的扫荡就变得面目全非。尽情享受“胜利的果实”,还没有从兴奋和喜悦中走出来的“肇事者”,没有想到的是,贪婪地享受瓜果带来的快乐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轻者责骂,重者体罚。即使皮肉之苦又何妨,孩子是最容易忘记不高兴的事情的。当再次看到诱人的瓜果时,仍然会故伎重演。之所以“贼心不改”,更多是因为物质贫乏的时期,没有多少可供开头享受的食品。
“穷则思变”,孩子的想象力有时候是超出成年人的想象的,而孩子苦中寻乐的创造力也同样是无穷无尽的。炎热的夏天是孩子最快乐,也是最疯狂的,尤其对生在乡村的穷孩子。夏天来了,没有了由于没有更多衣服穿而受冻的烦恼,也没有了下雨天因为没有雨靴而无法出门的痛苦。酷暑难耐时,只要有时间和机会,就会三五成群身无片纱地钻进水里。嬉戏打闹之余,还会捉鱼摸虾,幸运的收获满满。当拎着收获的成果站在大人面前时,原来已经火冒三丈的大人怒气也消了大半。对农村的孩子来说,水鸭子的雅号不是白送的。之所以有如此的本领,一方面是因为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供训练,一方面是由于生存的需要,尤其在洪水频发的地区,如果你是旱鸭子很难活下去。
俗话说:“在什么山,唱什么歌。”推而广之,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生长在农村,与童年结伴而行,不离不弃的还是乡村的农事。虽然年幼,本应该快乐无忧地生活,但是凋敝的乡村,贫乏的物质,入不敷出的家庭生活,当这些交叠在一起时,每一个人都被紧紧地捆住。成年人要想尽办法,为帮助家庭摆脱冻馁之苦早出晚归地面朝黄土,背向青天地劳作,一年四季,天天如此。而孩子并不会因为年幼而“置身事外”,也成为童工,承担起一定的“工作”。羊群满山坡,鹅鸭遍地跑,牧童短笛响,除了背起书包的时间,剩下的时光都交给了牛羊鹅鸭。当然,还要挤时间打猪草、砍柴禾。“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由于幼年打下坚实的生存的基础,凡是从农村走出来的,生存能力和适应环境的能力是那些生长在温室里的花花草草无法匹敌的。
当然,乡村的童年并非都是清一色的灰暗和苦涩,也有光鲜快乐的时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铁律。由于经济所囿,农村的孩子是买不起变形金刚,看不到《金刚葫芦娃》和《猫和老鼠》的。闲暇的时间怎么打发,能不能生活的快乐,取决于孩子的智慧和胆识。就地取材,在没有时尚玩具陪伴的窘迫中,孩子们只能因地制宜。春天莺歌燕舞的季节,爬高上低掏鸟窝成为最快乐的娱乐方式;夏天瓜果成熟的时节,尝遍左邻右舍的瓜果是最幸福的事情;秋天五谷丰登,帮助家人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的同时,捕捉萤火虫,自制夜明灯成为必备的节目;至于冰天雪地的冬天,在厚厚的雪地里打扫出一块地方,撒上一些谷物,支起一个竹筐,“守筐待鸟”其乐无穷。间或跟随大人在厚厚的雪地里追逐野兔,更是一件既疯狂,又刺激的事情。
现如今,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无处不在,高科技的工具无孔不入,四季的界限已模糊不清,沟清堰澈只是画家笔下的专属品,童年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回忆。“草铺”不在,笛声不存,蓑衣难觅,月下听大人讲天狗吃月亮的故事,也只是文学笔法的移入。时光飞逝,可以带走一切,但铭刻记忆深处的那份至纯会相伴终生。一曲《童年》从遥远传来,悠扬婉转的旋律撩拨着心绪。年岁渐老,心境不衰,守住那份挚真,阳光明媚、四季如春。(安徽省皖西经济技术学校 陈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