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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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陈飞并不是长得帅的男生,可他幽默风趣,成绩又好,因此周围常常围着不少来问题目的女同学。小玉近水楼台,也常常拿了数学题目去问。

但是自从看过那本日记,小玉的心情很复杂。她常有意无意地关注陈飞,而陈飞的眼神却落在前排的许一宁身上。

许一宁是小玉见过的最好看、最优秀的女生,从小学舞蹈的她身形修长、气质独特,就像一棵小白杨,成绩也永远保持在年纪前三。

难怪向来嬉笑随意的陈飞最近特别用功,本来成绩同小玉差不多的他一下子冲进了年级前五十。

除了数学,小玉的其他成绩都很不错,尤其是语文和英语。而英语却是陈飞的弱项,因此他常向她请教英语的学习方法,作为回报,他会耐心地给愚笨不开窍的她一遍一遍讲那些数学题目。

可是现在,他的英语突飞猛进,她的数学几乎仍然留在原地踏步。成绩榜上,他和许一宁的距离越来越近,小玉和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06

高二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那个下午,陈飞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小玉知道为什么。

日记里写着:“今天吃了陈飞一盒巧克力,开心。后来才知道他本来是要送给许一宁的。又有些郁闷。”

陈飞不知道小玉想什么,只看她傻呆呆地盯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突然从课桌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豪气地说道:“大爷今天请你吃巧克力。”

她回过神来,看着桌上那盒巧克力,笑着说:“谢啦,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拆开来,一颗一颗,全部吃光。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

陈飞目瞪口呆,小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高三,一起加油!”她说出他原本想对许一宁说的话,然后背着书包,潇洒地转身离开。

07

高三换座位,陈飞不再坐在她背后,她也渐渐疏远了他。后来,他终于追到了许一宁,丁悦羡慕地说:“俊男美女在一起,真般配,成绩又好。”小玉闻言笑了笑,心里却还是有点酸涩。

那时的陈飞已经像一匹黑马般冲进了年级前十,经常打篮球的他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站在美丽的许一宁身边有种自信的帅气,的确很配。

她想起,日记的最后几页:

“4月2日   晴。他们在一起了。”

“5月18日。伤心,很伤心。”

“6月6日 。明天高考,可我还没准备好,后悔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能做的更好。”

高三,小玉成为一名寄宿生,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学习上。除了数学,小玉的其他科目都十分出色,她知道已经达到自己的极限,再难提高。只有数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这是一场自己和时间的赛跑。

小玉将数学书都仔细看过,尽力思考,每一个定理,每一个公式都亲自推导,在脑海里构建一个知识体系,每一条脉络细细梳理,不懂的题目一个个向老师讨教,然后自己再一遍遍地做,甚至连做梦都在写题。这也许是很笨很费力的方法,但对她而言,无疑是最有用的。

那段时间,丁悦以为她走火入魔了。可小玉知道,她只是不想让将来的自己后悔。

5月18日。小玉回家拿东西,却在家里意外地发现爸爸和一个陌生的阿姨有说有笑,见她回来,爸爸有些尴尬地将那位林阿姨介绍给她认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打过招呼,拿了东西匆匆忙忙地跑了。

原来,是这样的伤心,很伤心。后来,爸爸跟她解释,怕她分心,影响高考,所以才暂时没有告诉她。她想了很久,在蓝色的日记本上,5月18日那一页,加上了一句话,“我希望爸爸幸福。”

08

高考的前一天,丁悦很紧张,她拽着小玉的手一个劲地说道:“我肯定会失眠的。”小玉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说:“高考,加油!”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还有他。

“6月6日。我已经做到最好,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加油,葛小玉!”

考完后,小玉感觉自己发挥得不错,她的心里沉淀着什么,让她觉得安稳,她知道,那是一千多个努力的日夜,还有自己流过的汗水。

穿过高三教学楼,到处有兴奋喊叫的学生,还有人从楼上往下扔书本,散落的书页漫天飞舞。小玉有一种无比满足的感觉,还有一丝留恋和不舍。

回到宿舍,她发现原本堆在角落里的书本全都不见了。

“丁悦,我的书呢?”

“刚才来了个收书本的大爷,我卖掉了,你不会还要吧?”

“卖掉了?”小玉有些恼火,“是那个戴草帽的大爷吗?”

“啊?”丁悦没明白过来,她看小玉生气了,赶紧小心翼翼地说:“他应该还没走远,我这就去给你追回来。”

“算了,卖了就卖了吧。”小玉摆了摆手。

09

“听说陈飞跟许一宁一起去了美国读博,难怪这次都没来呢。还有那谁啊,你知道吗,就高中时候胖胖的,住咱们隔壁宿舍,还帮过我搬书呢,人家后来拼命减肥,瘦下来居然是美女……”丁悦还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各种消息。

“对,说到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没经你同意,把你的书卖了,你还生气了好几天呢。”

“哪有,我才没那么小气。也就气了一小会,毕竟,你扔掉的可是我三年的青春时光啊~”小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两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后记

这是个炎热的夏天,一个小姑娘站在旧书摊前,跟一个戴草帽的大爷说着什么。

大爷手上拿着一本书,“姑娘,就剩这一本儿啦,你别看它破,里边写得满满的,记着的都是经验呐。”看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又补充道:“这样吧,三块钱你拿走,这是最便宜的啦。”

“葛小玉,你还没好呢,快点儿,热死了。”丁悦举着两只雪糕过来催促道。

“好了好了。”她伸手接过那本高二数学。付了钱,拎着一袋子书回家了。

“咦?这是谁的日记本?”蓝色的笔记本被翻开,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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