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n't believe it."
"That is why you fail." [1]
-- 《星球大战.帝国反击战》
神话在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越来越陌生的单词，所以要读一本把各种神话摊开，一刀一刀剖出来看的书，我预计会遇到些麻烦。这确实是一本需要拿出相当的精力来读的书。
作者约瑟夫.坎贝尔是在西方社会享有盛誉的神话学大师，有众多声名赫赫的追随者，比如乔布斯和J.K.罗琳。他的身份称谓中值得注意是神话学的「学」字，也就是说他不是写神话的大师，而是分析和研究神话的大师。这就像导演和电影研究员的区别。他一生都在探讨人类文明中神话和宗教信仰的共同作用。他花了大量时间仔细研究世界各地文学和民间传说中的神话原型。他横跨人类学、考古学、哲学、心理学、宗教学等等等等众多学科的学问帮助了他完成了这项少有人能做的事业，最终汇集成他独特而宏大的神话学见解。如果感兴趣了解一下追随他的那些显赫人物，那么你会认可说他影响了西方文化的说法并不为过。
在研究完不同时代，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神话和宗教故事后，坎贝尔发现了整个人类的生命密码——英雄之旅。无论古人还是现代人，不论东方人还是西方人，不论西伯来人、印度人、中国人、印第安人、非洲人，还是古埃及人、欧洲人，其实都在重复英雄之旅。千差万别的背后，其实发生都是同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可以说是只有一个原型的神话英雄。他的生命被复制过后，粘贴到了不同地域的许多民族中。
在往下讨论之前，得先说说神话和宗教故事的关联。在这本书中，坎贝尔把神话和宗教故事看做同样的东西，尽管它们在很多方面都有很多不同。但对于这本书的主题，它们的相似性要重要得多。而另外一件也不能绕过去的东西是：真实性。对于神话和宗教故事，是杜撰或创造出来的故事、还是真实的史实，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基础性问题。但读这本书的时候，这是个需要被放在一边的问题。读完这本书，你会理解到坎贝尔的意思：无论是传说、故事，还是历史，这些文字话语构成的象征符号所包含的隐喻才是被长久忽略却值得注意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如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神话』：关于神的话（文字）。
神话的起源
坎贝尔认为，神话中的人、事、物的影像，其实是我们每个人心灵潜在能力的反映和象征。通过对这些影像的关注和反思，我们可以在实际生活中运用它们。
那这个心灵的潜在能力是什么？
它实际上是我们潜意识里所蕴藏的未知物。根据弗洛伊德的观点，人的意识是冰山，潜意识正是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主体，你看不见它，它却影响并决定了水面之上的冰山一角。翻译过来就是说人的潜意识影响着人的意识，进而是性格、行为，你如何做决定。
坎贝尔把潜意识比作意识这片整洁的小屋下面的未知洞穴：里面有珍宝，也有危险的精灵——即那些我们不愿面对，或者我们抗拒的心理力量。这个未知的洞穴托住了我们的意识小屋，并且给予意识以能量。我们虽然远离洞穴，但生活中的许多不经意，都会触及到那不可见的魔法般的能量源泉。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和一些神秘体验擦肩而过。有部分敏感地注意到这些体验的人会开始觉察，宇宙中有某个次元是超越人类感官而存在的。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你凝神注视日落或者山崖之美时，发出的「啊 ~」的赞叹。那个时刻，你便融汇在神性之中。在融汇的刹那，我们从心灵深处感受到，而不是看到，存在的奇妙和完美。
在最早的人类时代开始，那些有过灵性体验，受到启示的人中，有一部分既懂得世俗智慧，又善于通过类比和象征的方式进行沟通的人，创造了神话。这些神话汇集了数千年来，人们和社会赖以生存的智慧，并且以隐喻和象征的方式存续。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宗教教义 [2] 中包含的真理是非常扭曲的，并且被系统地进行了伪装。很多人看不出那就是真理。」古老圣贤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使用的是象征性的语法。
而要透析出神话中被伪装的真理，我们必须要学会『象征性的语法』，从而让象征符号背后的意义显现出来。
以往，学习、体验和理解这些隐喻所蕴含的启蒙信息，让年轻人受到教育，年长者变得睿智，英雄们得以获得支持去突破他们的阈限。它们实际上触及并调动了整个人类精神的重要能量，将潜意识和现实行动联系起来，使我们对客观世界形成成熟、清醒且实际的理解。这就是神话背后的象征系统的现实意义。
但，仅仅把神话看做潜意识的象征，还只算是停留神话这个大舞台的背部表面。
神话还是人类某些精神原则的陈述和表达。这些原则在整个人类历史中保持着恒定不变，就像人类身体的形态和神经结构保持不变一样。我们和几百万年前的人有同样的躯体，同样的身体体验，因此会对同样的意向产生反应。现在的人和古代的人所要经历的人生阶段，也是一致的。这就是荣格提出的「原型」概念。世界各地的人基本拥有相同的心理特征，全球人类的基本观念也具有惊人的一致性。在不同时空下的人类历史里，原型，也就是最基本的概念，激发出了仪式、神话和幻想的基本意向，并被套上不同的服装出现。正是从这个角度，坎贝尔说，「神话是人类的同一个伟大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古代，也发生在现在。也从这个角度说，每个人都是这个「原型」的个性化实例，千人千面——千面英雄。
「英雄从日常的世界，勇敢地进入了超自然的神器领域，在那里遇到了传奇般的力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然后他带着这种力量从神秘的历险之旅中归来，赐福于他的人民。」
框架：神话的核心单元
然后我们来看看，这个人类原型激发出来的故事，有什么样的轮廓。
任何故事都有三个重要元素：场景，人物，情节，所以用一句话来说明神话框架：神话就是以宇宙为场景，英雄做主角，讲述英雄的历险之旅的故事。
1) 英雄
英雄是众人中的一个。
英雄是颠覆者，创新者。他是新时代的创建者、新宗教的创建者、新城市的创建者、新生活方式的创建者。他的价值不是保护已有的事物，而是捍卫正在形成的事物。他代表新势力，因为他本身就是正在形成的事物。他代表未来。
当普通人生活在人类感官范围内的这个现实世界的时候，当人们只关心每天、每小时在其中的事情的时候，英雄是其中极少数命定的个体，不平凡的苦难童年一早就预备好了他的内心，所以当他已经被准备好，战胜了个人和当地的历史局限性后，他体验和发现了来自神秘世界的能量。他被召唤，踏上那个长久等待他的道路，前往未知的黑暗空间，获取看见终极奥秘终。然后带着蜕变和神秘世界的智慧，回到原来的地方，引领大众的精神。
在基督教故事中，摩西刚出生就被死亡笼罩，三个月后父母被迫把他放进纸箱漂在尼罗河上，被法老的女儿偷偷收养长大，学了埃及人的一切智慧，说话做事都大有能力。之后因为杀死了一个向以色列人施暴的埃及人而逃亡，过了40年放牧的生活。之后上帝向他显现，摩西获得上帝明确的启示和呼召，之后才有我们熟知的出埃及记的故事。
所以说，英雄是连接两个世界的使者：造物主（神）的世界，和受造出来的现实世界。在经历历险后，英雄会成为了可以自由往来于两个世界中的特殊个体。他把智慧和神秘经验带回原本的世界，赋予世俗生活中的人以新的意义。
回到神话背后的象征里，神的世界是潜意识世界，去潜意识世界的历险，是我们每个人在不同阶段或多或少，有意无意要做的。
这是一个从宏观的神话范畴落到个体范畴的过程。用坎贝尔的话来说，每个人的英雄都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只是等着我们去认识它，使它呈现出生命。从个体的角度谈神话，我们可以把英雄和他所找寻的神，理解为自我的外在和内在。
每个人的潜意识世界，就是每个人应该去往的探索之地。每个人都可以，而且需要成为自己的英雄。而这个自我发现，成长的历程，就是神话的象征符号的现实对应物。
从这个角度说，英雄又是众人中的每个。
2) 宇宙
在最高范式的神话中，宇宙也是神的受造物。所以它也遵循一个神话中的一个基本原则：从结束中开始。
神会不断召唤所有被创造出来的事物，回到最初产生它们的不朽当中去。于是宇宙产生，被本源力量推动着循环，然后消解。之后开始一个新的宇宙周期。
要概括最初宇宙的产生，把圣经《约翰福音》和老子《道德经》的话拼接一下，大概就可以了。
太初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是神之属性，道成肉身，有了造物主形态的神，这个神就是那个一，然后神创造出众多二元受造物，天和地，光和暗，昼和夜，空气和水，雌雄两性的动物，最后造男造女。然后万物依据神定出的自然规律繁殖生息。
这在世界不同地域的神话中也都是相似的，基督教的《圣经》，印度教的故事，以及柏拉图在《对话录》中提到的创世故事都是这样，异曲同工。
这里面，二元系统里隐藏着神话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则：二元对应物的合一本质。既然所有的事物都是从一中来的，那么对立物就是同源同基因的，它们由本源中相同的力量逐渐演化而成。在看得到的世界中，它们对立相克，在看不见的世界中，它们和谐相生。正因为如此，神话中的许多神是有两面性的。比如藏传佛教中的佛本尊，就会以两种不同的面貌示人：一个是慈眉善目，一个是怒目金刚。如果你紧紧抓住自己的自我意识不放，眷恋尘世的苦乐、情感，那么怒目金刚的佛陀就会出现，如果你去除了自我执着，进入静坐观想，那么慈眉善目的佛陀就会出现。
在基督教中，耶稣也是一样的，公义和慈爱是上帝的一体两面。
在所有的二元系统中，最富深意的一对对立物是生和死。这通常是神话的另一个原则：死亡就是新生。
这样的观点，在人类的森林和种植文化中深有体现。那里的部落和人群，有一种不把死亡看成死亡的精神，而把死亡看成新生命所必须的元素。你砍掉一棵植物，另一个芽又长出来，死掉的植物腐烂后，给予新生物必要的养分。整个植物界就是一个不断循环的存在体。
所有的事物都处在过程之中，上升，回归。植物开出花朵，只是为了回到根部。
另外一个例子，在马来西亚的一些部族里，有猎头的做法——这是一种神圣的杀生。一个年轻人成为父亲之前，他必须站出来表演杀生。除非有死亡，否则新生命就不被允许。
我最喜欢的英国电影《About Time》里有一句台词：Saying ‘yes’ to the future meant saying ‘goodbye’ to my dad. Forever. 要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你就需要同一个老去的生命告别。
这就是宇宙的循环在个体身上的投射。新生连接着死亡，你与神同死同复活。唯有死亡可以灌溉新生，唯有新生能够战胜死亡。
出生是现实世界，死亡是神的世界，只有掌握了生死这个二元系统，英雄才可能有上升在神的高度的视角，在新的高度上获得他回归世界的时候应该带回的智慧和启示。英雄超越了他出生的那个世界。
3) 英雄历险记
最后来讲英雄历险的过程。
神的世界是因，现实世界是果。就如同对于个体，潜意识世界是因，而意识所掌控的想法和行为，是潜意识世界的表征和结果。英雄的首要工作是从次要的「果」的世界舞台退出，来到困难真正所在的「因」的心灵地带。突破束缚，对荣格所说的「原型意象」实现未被扭曲的直接体验。
英雄必须经历一趟黑暗的历险之旅，才可能获得这样的体验。这个历险之旅，是一个被坎贝尔称为「单一神话的核心单元」的过程：启程——启蒙——回归。
英雄从他们日常的小屋或者城堡出发，自愿或者被呼召走向历险的旅程。一开始，他遇到一个守卫着去往未知世界的关卡的幽灵。英雄打败或驯服这种力量，跨过了两个世界之间的阈限，活着进入黑暗王国。之后，英雄要穿过一个充满各种不熟悉的力量的世界，有些力量严重威胁着他，有些则会给予他富有魔力的帮助。随着旅程越来越深入，他逐渐被黑暗吞噬，来到生命的最低点。就是在这里，他经历了最重要的考验并获得了胜利。这个胜利可能表现为英雄与宇宙女神神圣的婚姻，也可能是英雄被天父兼创始者所认可，他自己变成了神。最后的任务是回归。英雄在各种力量的保护下出发，在回归的阈限处，他之前获得的超自然的力量必须被留在后面。接着英雄离开了可怕的王国，再次出现（归来、复活）在众人面前，并且带回来了可以修复现实世界的恩赐。
这就是一个单一神话所有部分。更加复杂的神话，或者神话系统，不过是从这个核心单元里抽取出一到两个典型要素，将它们放大，组合。于是一些独立的神话单元被串在一起成为一个系列，不同的任务或情节被融合在一起，或者单一要素复制自己，在许多不同的变化中再次出现。
用这个框架的X光去扫描，无论是西游记，还是指环王，或者星球大战，骨骼脉络都一下子清晰可见了。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千面英雄》是所有好莱坞编剧的必修课。
神话在现在
如果你理解了荣格「原型」理论，你就不会再问「神话对现在社会还有用吗」这样的问题。过去适用的，现在继续适用。因为我们还是照同一个「原型」生出来的。
但在科学和民主的带领下，现在社会早就已经开始走在和神话分道扬镳的路上。那现在我们还需要研究和了解神话的必要性在哪里？
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这个问题的回答。
第一，是神话和现代的精神分析学的关系。
现代精神分析是治愈个人饱受潜意识欲望和敌意折磨的一种技术。精神分析师都把梦作为他们工作线索的极为重要的来源。而梦极大地受到潜意识的影响。既然神话讲述的，是英雄向内探索的历险历程，是去发现内部潜意识世界的启示，那么神话与梦，与精神分析就一定会有某种关联。
每个人都拥有他自己的、未被识别出来、不成熟的、但蕴藏强大能量的「梦中的万神殿」。每个人的内在，都包含着一个类似神话的世界。
精神分析室中，英雄历险的各个阶段反复出现，只不过是在病人的梦里和幻想中。精神分析师扮演了帮助者的角色，也就是曾经的启蒙性的祭祀和牧师的角色，和病人一起追根究底的洞察对自我的无知。神话在精神分析师的手中，就是一个张人类潜意识世界的地图。而对于普通人，也是了解自我潜意识世界，在普通情况下解开精神困扰的指南。
第二，神话指引你生命的各个阶段。
坎贝尔在书里分享了他自己对这一点的体会。
「神话和一个人生命中的各个阶段都密切相关。这些阶段在现在和古时候是完全一样的。每当我面临人生的关键时刻，我都能清晰地意识到，因为神话已经告诉我、指引我如何对某些危机作出适当的反应，这包含了沮丧、愉快、失望、失败或成功。神话让我清楚地知道我处在人生的哪个阶段。」
神话是每个人由儿童进入成人期，由单身状态变成结婚状态的启蒙仪式。小时候你的成长环境要求你有规律、要服从，小时候你会有依赖性。当你长大后，这些都必须要超越。你不再依赖别人生活，你变成对自己负责任的主体。
如果你无法跨过这个门槛，你就积攒出精神病的病根，在未来进一步面临当下与过去的逐力拉扯。
神话也告诉坎贝尔如何对待自己的老年阶段：
「在我退休后，我知道我必须创造另一种生活方式，并且改变对生活的思考模式，我很清楚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了解到自己应该离开成就的领域，进入享受和领会的领域，并且完全放松，去体会后者的奇妙之处。」
然后是死亡：
「人变老之后的心理问题之一就是恐惧死亡。人们害怕通往死亡的那扇门。然而，这个身体只是意识状态的工具，如果能够认同自己的意识状态，你便能看到这具身体像一部旧车子一样慢慢变旧，先是挡泥板脱落了，接着是轮胎，一样接着一样，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预期的。逐渐地，整个身体不再工作了，你的身体便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些都是你抛弃旧有的自己，以全新的个体出现，并扮演一个负责任的新角色的历程。跨过新旧阶段之间的阈限，进入全新的更高的阶段，这就是英雄的旅程。
第三，神话帮助你找到自我，和属于自我的内在喜悦。
坎贝尔认为，人类真正追求的是一种「存在的体验」。因为这种体验，我们一生的生活经验才能和内心的存在感和现实感产生共鸣，我们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喜悦。
神话教导你认识自己的生活，帮助你把自己的内心，和外在体验联系起来。
这些丰富的精神遗产所述说的永恒价值，和今天人们所追求的生命重心有很大关系。现在的人往往要等到年纪大了，物质需求不再是问题时，才会转而追求内在的生活。但如果那时你不知道去哪儿寻找，或者不知道内在生活是什么，你会感到很懊悔，会非常困扰。
作家贝里曾说，
「旧有的故事 [3] 支持了我们很长时间，它们塑造我们的感情态度，提供生活目标，提供行动的动力，神圣化苦难并引导教育我们。当我们在清晨醒来，知道我们自己是谁，我们可以回答孩子们的问题。每件事都可以被处理，因为有故事。」
无论任何时候，人都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属于我们内在自我的世界，另一个是社会指定给我们的世界。我们的重要课题是如何维持两者之间的和谐关系。
生在这个世界，当然必须以这个社会为基础来生活，不这么做很荒谬，也不是真正在活着。但同时，一个人不能让社会操控并监督他的生活，每个人都必须有自己的一套价值系统。有时这套价值系统可能与社会对你的期望相冲突，而不为社会所接受。而且，由于经常受到旁人理想与意志的影响，我们非常可能对自己真的要什么，或是你可能变成什么，逐渐变得一无所知。现实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被推动着追寻那些社会或者大众认为正确和值得的东西，他们可以在生活里获得成功，但不会有内心深处的喜悦。这就是刘易斯的《巴比特》描述的，一个一生中从来不曾做过自己想做的事的人。
现世的成功，往往带来更大，更深层的迷惑——别人追逐一生的东西你已经提前有了，那么然后呢？所以很多人看似什么都有了，却开始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比如抑郁症。
远离这些精神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自我，发现自我内心深处的喜悦。自我是什么？就是你想要的，你愿意相信的，你觉得负担得起的，你决定去爱的，你认为应该执着的。而神话就是帮助我们发现内在自我的线索，帮助你去到你身体和灵魂想要你去的地方，然后保有它，不要让任何人影响你。
对于遵循内心深处的喜悦，坎贝尔的一段话很打动我：
「我甚至有个迷信，遵循内心直觉的喜悦时，会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帮我，所以我相信，如果你循着内心直觉的喜悦而行，你就走上路一条早已等待着你的轨道，你应该过的生活，就是你正在过的生活。当你可以看到这一层时，你便开始遇见你想要遇见的人，而且他们会为你开启心门。遵循你内心直觉的喜悦，不要恐惧，那么这扇门就会为你打开，而你无法预期它会带你到哪儿去。」
在一个唯物主义的无神论国家，神话弥足珍贵。懂得如何把神话带入生活，更是这样。
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1.影片中天行者卢克和尤达大师的对话。↩︎
2.在本文的语境里，即神话。↩︎
3.显然神话故事是贝里所说的故事范畴内的重要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