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名邢昊,长我几岁,乃兄长。祖籍又是临县,都在晋城谋生,地域的关系,他又曾在我现在的单位做过临时工,便有点惺惺相惜。不过他不在体制内,自由撰稿人。没有约束,便成了潮人,特立独行,自由艳丽的装束,常常背一个足以盖住半个他的大包包,倔强的头发永远根根直立,就像他的性格。
他以商业性写作谋生。前些年经济形势好,日子倒也滋润。不过,他是个诗人,写诗有些年头,在诗歌界也小有名气。尤其近几年,迷上了口语诗,与国内一些著名诗人多有交往。于是,干脆将触角伸到了北京。
赚钱,写诗之余,他又突然画起了画,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他的画夸张而带着天生的反叛性,因此和者寡是一种必然。不过,在皇城根儿,还是有人喜欢,断断续续也卖了一些。
疫情宅家,没了收入,便有了卖画的冲动(当然这是我的臆测)。前天,他果然在文体宫广场摆出了他的画,并手举牌子,上面写着“牛逼诗人卖牛画,艺术只值白菜价”,有点行为艺术的感觉。
晚上看到朋友拍的他摆摊卖画的画面,觉得有趣,便微信问他效果如何?他答:没卖出一张。不过也没有城管来驱赶。
很晚了,他突然微信告知,外地有人买他的画,包圆了。之后,有说有人也要,为诗配画。心里有点为他庆幸,也有点佩服。
他卖画的举动看似像他的画作一样荒诞,其实,再正常不过,只是我们乃体制之内的人,旱涝保收,对一些正常的举动反倒不能理解了。有时我也想,假如自己被放逐市场,该如何生存?从某种意义上讲,受嘲笑的应该是我们这些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