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说:“古代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呢,新皇帝登基,都会来个大洗牌,换上自己的势力,这种事在职场再正常不过了。”
晓鸥深有感触的插了句话:“是的呢,我以前在超市的时候,就是这样,新来的库管会带她自己的人来负责这些具体的工作。负责收银的,也都是自己的亲信……”
孟真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换人。换人,是最坏的预估。但是,据我估计,新负责人就算要用自己的人,应该不会把原来的人全换掉。毕竟,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再说,十个洗车位呢,怎么着也会留下几个。”
孟纯说:“就怪这个小韩!他怎么那么不靠谱,出了这么大事竟然还蒙在鼓里!不然哪有这些事!把我们的节奏全都打乱了……”
孟真却说:“也不能这么悲观,这些都是我们猜测。就算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还能怎么办?既然事儿摊到头上了,就想解决的办法呗!再说大家又没有什么恩怨纠葛,没有什么协商不了的事情。”
小天说:“是的呢!我看小韩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做事很认真。”
孟真说:“吃一堑长一智嘛。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不论什么结果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这几天可能煜霖的爸爸会来。”
小义和小天惊讶的问:“姐夫要来了?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他呢!”
孟真苦笑着说:“是的。这不是因为煜霖要高考了嘛,他来陪几天。”
小天问;“姐夫会喝酒吗?”
孟纯撇撇嘴,抢先回道:“他?呵,何止是会呀……”
小天说:“怎么?听你的意思,还挺贪杯呗?”
孟纯不屑地口气:“这么说吧,凡是我们在一起吃饭,他就没有不喝多的时候!”
小义问:“怎么?姐夫喝多了撒酒疯吗?”
孟真看了孟纯一眼,说:“也不是她说的那么夸张,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他比较喜欢交朋友,遇见对脾气的人了,才会喝尽兴。不会撒酒疯,开始是话多,然后就是睡觉。”
孟纯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孟真说:“只是,他还不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之一。之前,他知道我是在给洗车行打工。但是,这几年他都没问过我,我也没和他提过。所以呢,他在这这段时间我不想节外生枝,免得他多想。以为我是个老板,还有员工,不知道挣多少钱呢!实际上,你们也知道……”
小天说:“你可以把实际情况和他说啊,也许他会帮你呢!我们也可以作证的!”
孟真说:“说了,他也要肯信才行啊!你们都给我作证,他反倒不会相信了。”
孟真紧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说吧,反正他也待不了几天的。”
孟纯说:“你不是在新店吗?在那里你就是个打工的嘛,没毛病!等他来了以后,如果要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也是去新店。你直接和小韩请假,陪儿子考试。再说,自从你上班就没休过假,老牛老马还有歇犁的时候呢……”
孟真点点头:“没错儿,这假是肯定要请的。”
小义说:“问题是就算我们几个都不会说漏嘴了,可是另外的人呢?万一他们说错了怎么办?”
孟纯说:“还让他到这里来啊?去新店看一看你工作的地方转一转就可以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去我们家住吧,我在这里值班。”
孟真说:“你还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就想跟你说这个事儿。煜霖的考场就在三中,附近的宾馆差房间应该很紧张,提前就会被预定。三中离你家不算远,住你家还真合适。没想到,你提到了,那就住你家啦?”
孟纯道:“住吧、住吧,随便住。家里啥都有,你趁着休假,自己做饭,我也可以回去蹭饭。”
孟真说:“那行,等儿子考完试,我打算让小天、小义和晓鸥你们几个都去,一起去凑个热闹、吃个饭。”
小天说:“好的,我再带上我老婆。”
孟真笑了:“对,还有你女儿。”
小天说:“我女儿不一定有时间,她们还在上学呢,要看看是周几。就是我得叮嘱我老婆,别说走嘴了。”
孟真抬腕看看手表:“那就等你消息,尽量等到你女儿休息时间聚。呦,快十一点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事?”
小义说:“孟真姐,如果你在那边不干了,那晓鸥怎么办?”
孟真说:“晓鸥,当然和我一起走啦,回这里来。不过,如果待遇可以的话,也可以考虑在那干。虽然留给别人干活我不舍得,怎么你不高兴啊?”
小义红了脸,笑着说:“没有不高兴啊,高兴。如果她来这儿怎么办呢,我们这儿也不缺人呀。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孟真说:“容我想想,再说!”
想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小天下班回家,小义也送晓鸥回去了。
孟真和孟纯洗漱完,躺在被窝里聊天。
孟纯问:“咱事先说好,聊天不带生气的啊。”
孟真说;“什么时候生过气啊?”
孟纯问:“行!哎,你和那个姓肖的说了吗?”
孟真看着她问:“说什么?”
孟纯说:“借钱的事啊!”
孟真想了想:“没说。”
孟纯问:“为什么不说?如果他肯借,把店接过来,这是最好的了。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孟真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也知道那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人心是不能试探的。再说,我也不打算借,压力太大,人很容易老的。”
孟纯叹了口气:“唉……”
孟真:“……”
孟纯想了想,问:“你和姓肖的说刘勇涛说要来的事了吗?”
孟真说:“还没。但是,也没打算说。”
孟纯说:“也是,也不一定能碰到,就算碰到了,以肖一森的智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孟真问:“蓓蓓不是最近要回来吗?定好哪天了吗?”
孟纯说;“对呀!明天我和她说,最好是赶在你儿子考完试回来,那样就可以一起玩几天,他们姐弟俩最亲了。”
孟真笑了,感慨的说:“现在都是一家一个,姨表、姑表的就算亲的了。哪像咱们那个年代,一家五六个,亲戚也多。”
孟纯说:“可不嘛!现在孩子想想也怪可怜的,聚焦了太多的关注,竞争压力也大,一点都不快乐!哪像咱们小时候,天天疯玩傻乐嘀……”
孟真坐了起来,孟纯惊讶地问:“起来干嘛?”
孟真拿了抱枕靠在后背:“不困了。小时候真的太好玩儿了,上山掏鸟窝、采野果、下河摸鱼捞虾……一天天的啥都不想,虽然没有零食,没有玩具,还经常挨饿,但是,真开心啊……”口里喃喃着,眼神却在漆黑的夜里,熠熠生光。
孟纯也坐了起来;“谁说不是呢!咱妈去生产队干活,用一个带着两个小板凳的竹篓背着我们俩,她肩膀上还要扛着锄头啥的,我们俩每次都会在她扛锄头的时候把头偏一下,怕出头杠子碰到我们……”
孟真也陷入回忆之中:“是啊,我们俩就在竹篓里玩或者吃着粗面的馍馍。到了生产队院里的托儿所,我们就在托儿所里玩。有的小朋友哭了,那个看管我们的赵奶奶,会从供销社里拿大白兔奶糖,切成小片儿,分给小朋友们吃。那个糖,真甜啊……”
孟纯不由得咂巴着嘴:“有时,没人哭,你又想吃糖,就让我装哭,我哭不出来,你就掐我,使劲儿掐,我就哭了,嗷嗷大哭,哄不好的那种,然后就有糖吃了……”
两个人都笑,孟纯幽幽的说:“你鬼点子最多,老欺负我……”
孟真赶紧说:“但是,那个小义子和小权子欺负你的时候,我可是护在你前面的,完全不害怕打不过他们,我还义正词严的警告他们:我妹妹,我欺负行,你不行!……”
孟纯:“你是孩子王,咱村班大班的小孩子都怕你,你打架的时候,不要命的往上冲,又一次和徐永昌家的老五打架,你鼻子都出血了,也不擦,还继续跟人打。那小子看你满脸是血,吓得半死,嗷嗷的跑回家,你一路撵到他家。他把大门栓起来,你翻他家墙过去,把他摁在地上、骑他身上一顿打呀。把他那几个哥哥吓得,都麻爪了,架都忘了拉。你把他挠得满脸血膦子……”
孟真听了,有点不敢相信:“有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
孟纯扶额:“你的英雄事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孟真恍然大悟:“怪不得,我都十八岁了还没人去咱家提亲,你十七岁的时候,提亲的人就踏破门槛了,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孟纯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胡说啥呢……”
孟真笑着说:“是的呢,那时我还挺纳闷儿:才多大呀就开始提亲?为啥咋有那么多人看上你,咋就没人相中我呢?”
孟纯一脸八卦地问:“咋啦?那时你相中谁了?”
孟真仔细想了想:“没有,咱村那几个歪瓜裂枣,我都没看上……”
孟纯嘿嘿一笑:“那你看上哪个村的瓜呀枣了?”
孟真:“主要是那时还没想这些事,总觉得自己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