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见倾心
和李白有所相似,杜甫生活在一个具有诗文传统的仕宦家庭,文学天分又高,因此,杜甫在身体心智,特别是文学素质方面获得了极大的发展,从小树立了“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远大的理想。
公元730年,十九岁杜甫走出家乡,漫游天下,如同李白一般为了自己的抱负和人生去闯荡。
没过几年,二十四岁的杜甫参加了一次科举考试,不幸失败了,但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他并不在意,继续漫游,由于自己的父亲也做着官,当时的杜甫也不缺钱,尽情挥洒青春的美好。
就是在这段寄情山水人间的日子里,不但与李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更是遇到了一生相伴到老的人。
二十九岁这年,年轻有才,小有名气的杜甫来到了洛阳,遇到了花季少女的杨氏(司农少卿杨怡之女),杨氏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出众的容颜气质立刻吸引了杜甫。
事实上,他若真的爱你,你可以是任何一种女子,反之亦然。
经过一段时间追求,在偃师县西北的首阳山下筑就陆浑山庄,然后迎娶了自己的妻子。也在这里相互许下了厮守终生的约定。而杜甫在以后的人生中将用生命践行此时许下的诺言。
二、聚少离多
结婚后,杜甫经常离开家寻求政治机遇,三十四岁的时候,杜甫参加了一次制举(不同于科举,制举是皇帝亲自主持的考试),但是由于当时的宰相李林甫从中作梗,杜甫再次失败了。
此时的杜甫已经做好了为国效力的准备,但是苦于报国无门,只好另辟蹊径,找权贵来引荐自己,实际上就是溜须拍马,杜甫也不想这样,无奈没办法,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也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就这样在长安待了十年,在此期间并不是说一直没有回家,杜甫这么爱老婆,怎么可能忍心让她独守空房。当初到长安没多长时间,就把老婆孩子也搬到了身边。
他在长安这十年历尽波折,求了不知道多少人,看了不知道多少脸色,跑了不知道多少路,但是所获得的,和所付出的成巨大的反比。由于做不了官,长安城物价比较贵,后来又搬到了奉先(今陕西省蒲城县)。
安顿好了家人之后,继续回到了长安开始了求官之路,这次回去命运发生了改变,当了京兆府兵曹参军,当官之后,他离开长安回奉先,探望他的妻子和儿子。
一当官赶紧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一心想着和老婆分享喜悦,幸福的点点滴滴全部体现在行动中,这就是杜甫,也只有杜甫。
就在这个月,天宝十四载的十一月,在他从长安回奉先的途中,爆发了安史之乱,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他在这期间所见。
三、颠沛流离
安史之乱短短八年,但造成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当时人口从5200多万减到1700多万,也就是说有三千多万人在战乱中丢掉了性命。
杜甫当时就处在安史之乱的苦难当中,它带着家人随着老百姓一起颠沛流离,随着老百姓一起吃苦受难,切身感受到了身如浮萍,无处可依的悲惨,所以它记录当时情况的诗才叫诗史。
走到一个小地方是叫彭衙的小县城,大雨滂沱,道路泥泞,一家人没办法走路,诗中写道:“痴女饥咬我,啼畏虎狼闻,怀中掩其口,反侧声愈嗔,小儿强解事,故索苦李餐。”
意思是小女儿太小了不懂事,饿了没吃的就咬他的手,又害怕哭声引来虎狼,只好抱在怀里把口遮住。儿子稍微大一点比较懂事,找来了野果给我们吃。
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鄜州(今陕西富县),在这里把家里人安顿好。
然后准备投奔皇帝,心里还惦记着国家,结果半路上被叛军抓住了。刚经历了痛苦的逃难生活,转眼成了阶下囚。
在狱中写下了著名的《月夜》,如同后来人谭嗣同的《狱中题壁》,只是谭嗣同担忧的是民族存亡,而他担忧着自己的妻儿,诗中写道:“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他说今天晚上我的妻子一定在望看着月亮想起了我,如我思念她一般,只是儿女还小,不懂母亲为何流泪,然后又夸赞妻子秀发如丝,玉臂清艳。毫不吝啬表达了对妻子的怜爱和思念。
真真切切应了那句“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三、夫妻情深
后来逃出来之后投奔了唐肃宗(他爹唐玄宗跑路之后,轻松上位),不久做了一个八品官,虽然官位不大,但胜在皇帝身边,出门倒也有几分薄面。
当然他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朝廷,读书人认死理,爱跟皇帝怼,敢跟皇帝掰扯,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伴君如伴虎,倒是他老弄得唐肃宗不高兴,后来像李白一样,给了点钱打发回家了。
回家路途遥远,需要骑马,自己又没有,只好借了,借马的时候他又把老婆搬出来了,他说“妻子山中哭向天,须公枥上追风骠”意思就是我老婆在家里担心我都快哭死了,你就给我一匹好马让我赶紧回家吧。
就这样真借了一匹好马,可见妻子简直就是杜甫的心头肉,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她之所求也就不过是心爱的男人把自己放在心上,杜甫办得到。
同时杜甫的妻子也非常理解自己的丈夫,一首诗里写到“老妻书数纸,应悉未归情”,意思是他的妻子给他写信写了好几张纸,里面写的都是对杜甫不能回家的理解之情。
他们夫妻二人完美演绎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四、你侬我侬
回到家总更有趣,杜甫诗中记载到,家里墙头上有喜鹊在啼叫,门口的鸡啊狗啊都在叫,妻子连忙跑出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很奇怪他还活着,主要是因为世道太乱了,死了才是正常的。
杜甫看着家里的妻子穿的破破烂烂,再看看大儿子面色明显是营养不良的苍白,看见父亲都不好意思正面相对,别过脸去哭。
看到这里杜甫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心狠很揪在一起,再看看两个小女儿,穿的裤子膝盖以下都没有,剩下的一点也到处都是补丁,这简直就是老天对杜甫赤裸裸的蔑视和嘲讽。
此时杜甫已是心如刀绞,悲伤难以抑制,与妻子抱头痛哭,泣不成声。他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妻儿老小,哪一个男人不想给自己的女人好的生活,更何况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杜甫。
这也不是杜甫的错,实在是世道弄人,不过相爱之人久别相拥,风雨过后依旧有人可以互诉衷肠,依旧是人生一大幸事。
都说小别胜新婚,杜甫一年多没见自己的妻子了,好不容易盼到了夜里,“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他们在干嘛呢?
原来是夫人拿着蜡烛照照他的脸,摸摸他的鼻子,好像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此情此景像做梦一样。
杜甫摇头苦笑,知道妻子日思夜想,担心自己的安危,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慢慢贴近妻子的耳边。
轻轻说到:“是真的,我虽时常不在你身边,但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从不敢相忘,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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