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回忆 || 妈妈离世

我时常会问自己,到底该怎么生活才算得上是幸福美满呢?我们来这个世界到底为了谁而活?

冬天来了,我又想起了关于童年的一些往事,那是一些我不太想回忆想起来的往事。这些记忆一直在我头脑里面挥之不去,最近我脑子里面写作的点子实属是有些匮乏。所以我想以童年的经历来当做素素材,会不会好一些,一方面为了不断的创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回想一下童年的那些苍老苍旧的时光。


我睡在木床上,木床大概有两米长的样子,它时常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特别是在我每一次翻身的时候,这个声音特别的尤为明显。我想翻身靠在她的怀里转过去,发现她不在床上,她今天不在了呢!我才突然想起昨天她就不在这张床上了。

她是谁呢?她是怀了我10个月的妈妈,我听奶奶讲,她在怀我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我从在她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很不安分,每天都在她的肚子里动来动去,那几个月她日夜难眠。

昨日就如今日一般我翻身转过去抱他,空荡的房间里面冰冷的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味道和气息,仿佛他就像丝毫没有存在这里过一样,卧室外,人来人往,还有好多种声音,其中有说“他生前的衣物有没有收拾干净?丹丹,你们不准备告诉她这个事情吗?丹丹是我的小名,周围的邻居还有家里的亲戚,都这般唤我。昨晚法国还有一些更嘈杂的声音,门外的人仿佛有很多很多声音多的,我听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在交流些什么。

我趴在床上。把头伸出床的位置看向门外,我想看一下外面有些什么人,这个时候奶奶把门打开走进来了。

“妹妹快起床了,妈妈要换衣服了,你来看看妈妈,以后妹妹没有机会再看妈妈了哦”

“为什么呢?为什么妈妈换衣服要让我去看呢?为什么以后见不到妈妈了呢?”我起身看着门口的奶奶说。


从我这里看过去,奶奶眼睛有些肿,苍老的脸庞下显得尤为的明显,奶奶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拿起衣柜上的衣服,抱起我,一边往我身上套衣服,一边对我说,“幺儿,妈妈睡着了,你一会儿穿好衣服去看看妈妈,记住妈妈的样子”,我一脸的疑惑,妈妈为什么不睡在床上,要睡在外面。

穿好衣服奶奶拉着我来到堂屋,堂屋中间有一口棺,实际上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个像长方形的物体叫做棺,棺的左边有一只公鸡,公鸡的脚被好像是毛线之类的东西捆住了,它瘫在地上,眼睛看着是那口棺的方向。棺材的右边是两条板凳,板凳上有几件衣服,其实当时我并不觉得那是衣服,因为全都是白色和黑色,且并不像常人穿的衣服,我没有看见有谁穿过这种衣服。棺材的底部是靠两块木板支撑起的,木板的前方还有一只发着微光的蜡烛,烛光微闪,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感觉稍不注意烛光就会被风吹灭。棺材里面躺着她——我的妈妈。今天妈妈睡得好沉,以往时间我躺在妈妈身旁的时候,稍微动一下,她都会醒来,今天她并没有起来看我,并且还没和我睡在一起,我惹妈妈生气了吗?


睡在里面的妈妈身上盖了好多黑色和白色的布。那些布和右边椅子上放着的一模一样,这些衣服把妈妈显得特别丑,好奇怪啊,他们为什么要给妈妈穿这种丑陋的衣服,妈妈特别爱美,这些衣服她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我拿着他以前给我买的波浪鼓,站在旁边看着她睡。家里来了好多人,大多都是见过的熟悉面孔,他们也会像我一样走过来看着熟睡的妈妈,他们看着看着还会哭,哭的样子还不好看,我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蒙着嘴看着妈妈,不停的流眼泪,我特别不能理解,反而还有点讨厌,甚至是想笑她们哭的样子。

他们看完妈妈以后,有的人直接就出屋外了,而有的人则会笑眯眯的问我:你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吗?“妈妈去天上了”,我抬起头看着这些面孔。

这些人匆匆瞧上几眼之后就离开了,我一个人看着睡着的妈妈看了好久好久,后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间堂屋的,我后面到底何时离开的,长大后都没有向奶奶问起过这个事。后面我能记的起来的记忆,是妈妈下土之后的事了,那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她再也不会每天起床给我穿衣服,梳头发了,但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难过是什么感觉,那时候只是觉得想哭,觉得好像再也没有人陪我睡觉了。

我问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不回来”

“但是妈妈在天上看得到你,每天都在天上看着你”

“你想妈妈就抬头看看天上,妈妈能看到你的”奶奶抱起我一边说一边往家里走。

我转头看了看那个隆起的土堆,她换了一个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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