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娘
西城口上经营布庄的发福的东大娘已经年过半百。虽是老字号的布庄却堆满了陈货,款式也无新鲜,所幸布庄正开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口,每日倒也有些生意。
东大娘年轻时候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嫁作人妇继而生子,便开始了这小本营生。
春去秋来,日复一日,风华不在的东大娘亦不知是何时开始,像是被布庄锁住了一般,再也离不得这半点生意。
街坊邻里都说,东大娘福气好啊,儿子虽体弱多病却好歹也是个秀才,家里男人虽不大富大贵却也忠厚老实,更何况家里还有这怎样也有银子进的布庄生意,这可比早些年连饭都吃不饱强多了。
东大娘却总是不能满足,总想着再做几年布庄生意儿子或许能中个举人,而家里男人也总是不能如意,再说自己身子前些年害了一场病倒也不知还有多少隐藏着疾痛。
日子太过安稳,埋伏着许多危机。布庄许久无人时,东大娘总是坐在藤椅上每日期盼,或许儿子中了举人回来自个儿就能享清福了,或者儿子一向有些软骨要是没中上,那自己历经万苦的经历总是能将儿子扶上。那怕家里男人一不中用倒下了,自己也不能倒,这布庄也不能倒。想着想着东大娘觉着这开春的暖阳晒出了睡意,渐渐地入睡了。
布庄外,春风吹拂一阵,十里外,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听说新开那家大布庄的钱老板的儿子中上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