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2日,厂休,一大早便和妻子乘313路公交车到潞城市。在潞城市广播局下车,一路向南,走约十分钟,到东南社区。忽听几声汽笛,只见一列火车从西向东驶过,一看正是那趟曾经坐过的只有六节车厢的从潞城开往天津的火车,车厢里空空荡荡的,它的行进只是将路轨边的几株野草带动着颤动了几下。我们继续向南,穿过宽大的刻有”芦医山公园”的石拱门,只见两边的民居墙上关于卢医山、扁鹊的故事描述多了起来。相传战国时,有齐国卢村秦越人,在赵为医,名扁鹊。在为晋国大夫赵简子医病途中曾游历于此。他视病人能窥肺腑,曾以黄芪救人,故以卢医名此山。再往南走,山势渐高,坡渐陡,道路两边的民居不是残墙断壁,就是写着大大的折字,有两座古色古香的院落也写上了大大的拆字,让人看着可惜。这旅游区的规划管理可真是有点简单划一,本来卢医山就是个历史文化景点,你把和它一脉相传的古民居拆掉算是什么?锦上添花,还是破坏,不得而知。
走至半山腰,便有新修的柏油路,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黑光。路边有一条原先石块砌的石级路在草丛中,我们拾级而上。不一会一座锗红色的山间小院出现在眼前,西有一圆形水池,水碧绿,但瓶罐等垃圾不少,让人不禁要皱眉头。院门不大,入可见一长亭,南有鲁班庙,东有卢医庙,但大门紧锁,不得入内。此为山口,庙内应存有光绪二十六年在此山口增修的3个扁鹊洞。也一定有那著名的“南钟婴国无双景,北距太行第一峰。”的楹联。再往南上一山顶,可见一石块砌就的院落,墙高2米,院落10米见方。内有一石块砌就的石屋,屋南北向,有两进,各开门,内有卢医和玉帝塑像,相传以前庙门有一幅楹联为: 统 天堂诸路神仙,辖 人 间 万 物 生 灵。足以见此庙供奉神灵品级之高。看庙门前所挂红灯笼新旧相叠,香炉犹热,香火应该很旺。传古时山顶有庙宇,祀玉帝三皇及名医诸神。当年日军侵华时,毁于兵燹。现在石庙是近年重修所建。
传卢医山顶有一风洞,祈雨,有求必应。为此我在此山顶转了几圈,末有所获,不见风洞。失望之余,不甘心的我又继续向南攀登,为了寻找一点惊喜。 沿山梁一路向南,有蝴蝶翻飞相伴,我走它走,我停它停,着实让我感到惊奇。到山顶,有几个小亭子,抚柱远望,东南方向,群山连绵不断,松柏苍翠,西北方向,远处高楼林立,近处苍黄绿暗,浓状淡抹,犹如一幅山水画。我记得这亭子应该叫蝴蝶亭。果然出亭再往南走,蝴蝶不再相伴。但此时前面山上却出现一群山鹰,有十余只,展翅盘旋翻飞,久久不去,这在近年是极罕见的。妻子害怕,说不要再往南走了,咱们返回去吧。但是我是不愿走已经走过的路,于是执意向南,在山梁上见到几株挂着红红的野酸枣的酸枣树,于是我们不顾有刺,摘了一口袋。再往南走,虽满山遍野都是带刺的酸枣树,但再也不见红红的酸枣。走着走着,远远的,南边的一个高高的山顶上有一个小房屋。这该不是大禹山上的大禹庙吧。兴奋之余,不由得加快脚步,不再理会棘刺的划拽。但是不一会便沮伤极了,眼前的山梁断了,新开挖的沟壑深达几十米,看样子在修路。看着妻子疲乏的样子,我不忍心再往南走了,选择了一个下坡的山脉向西走,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在乱石杂草林立的山坡上下坡真是一件难事,妻子滑到了好几回,快到山坡下时,远远都能看见山下玉米地里的农民在忙碌地收玉米的情景,甚至能听见他们的说笑声。但此时我发现山坡是下不去的,一道山沟深达十几米。无奈再返到山顶,向东南找一浅沟,小心从碎石上走过。向大禹山攀登。但因修路,登山的路早已不见,我和妻子在荆棘丛中用木棍撑住,努力减少棘刺的伤害,向南攀登。但不一会,胳膊上,手上便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痕。最可怕的是头顶那无处不在的蜘蛛网,各种颜色形状的蜘蛛都在严阵以待,我们是顾了上边,顾不了下边。艰难地爬了约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先前看到的山顶小屋也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一个外墙由石块砌就,屋顶由砖块券成的拱形顶,类似窑洞一样的三间小石屋,正面墙上有画像,墙角有长条砖砌供案,但满是蛛网灰尘,很久没有香火了。这应该就是大禹山、大禹庙了。据清康熙年间的《潞城县志》记载:禹山在县南十里,高八百九十三丈,北接卢山,南接长治柏谷山,上有禹庙。
禹庙建在如此之高的禹山之上,除非有象我这样的闲人,才会风尘仆仆地来到这荒山野岭上拜谒一下这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千古治水专家。难怪其香火不旺。自古好人难有好报,大禹也是这样的。带着这份不平及伤感我们又继续南行。山间又开始修路了,这条路不过破坏不大,只在山坡上挖出一条四米宽的路,不再破坏山体。我们沿着新开挖出的山路,向南绕山而行,不一会就转到了新修柏油路上,到了平顺县大铎村,一个有着神奇传说的村庄。再往南行约一小时,到小铎村,向西出老顶山隧道,继续向西,但困乏至极的我们,在这夜幕即将降临的山野中,突然遇到了身后疾驶而过的106路公交车,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样,于是我们坐上106路公交车向西出平顺县境,到207国道上,经南垂向南,出潞城境,到长治。
今天从潞城到平顺,再到长治,跨过卢医山,大禹山,老顶山,历时7个小时,与扁鹊、大禹近距离交流一番,虽累,但累且快乐着。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