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晚上,凉风习习,很适合散步。
一天晚上,我和先生信步来到了川杨河桥上。“这是以前过川杨河的主要通道,东明路开通后,这里已经不通车了。只有非机动车和行人可以通过。”先生向我介绍说。
我望着旁边的新桥,它高高地横跨在川杨河上,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骄傲地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再看看黑咕隆咚的旧桥,它早已伤痕累累,带着昨日的回忆静默在黑暗中。
我摸着粗糙的桥身,望着桥下涌动的河水,心中默默地对老桥说:“我喜欢你!也敬畏你!你是历史的骄傲,你完成了历史的使命。如今,你应该是功成身退,可你还在发挥着余热。”也许,老桥听到我的话,也会释然吧!
我们过了桥,沿着川杨河向西走,看着也向西流动的河水,我好奇地问先生:“不是说:一江春水向东流吗?川杨河应该是运河,一条很大的河,通黄浦江流向海。可它为什么是向西流呢?”
先生告诉我:“一江春水向东流,是就我们整个国家的地势而言的。我国的地势西高东低,西面是青藏高原,东面是平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从这个地势看水应该是向东流的。但是,在不同的时间段,不同的情况下,水的流向也是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变化的。比如干旱,水涝,潮起潮落等。”
先生指着对面的建筑让我看,“看,那就是粮仓!还有停靠在河边运粮的船。”
我有些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船运粮食吗?再说,粮仓建在水边,粮食不会发霉吗?”
先生告诉我,“以前陆地运输不便 ,费用也高,所以挖了四通八达的运河,粮食全靠水路运输。粮仓建在运河边,运来的粮食可以直接进仓。省去了更多的环节。至于河边潮湿,粮仓会做好相应的防范。”
“你再看,那里也有集卡,说明现在也有陆运了。”
顺着先生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见那里停了好几辆集卡。
再细看,竟然看见了河边船里的一袋袋粮食上了运输带,不停地上移,然后半路掉进下面的拖车里,拖车里还有个人影在晃动。“还是半自动化的呢!”我感叹。
“那是当然!”先生不足为奇地说。
再向前走,我看见有人立在河边向河里张望。先生说是钓鱼的。我伸长头颈也往水里看 ,果然看见了水面上浮着的带灯的鱼漂,它在水中闪着莹莹的蓝光,让人浮想联翩。垂钓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继续望着水面。
我听到小桶里传出沙沙的声响,我想:“一定是有只螃蟹在桶里愤怒地挥舞着大鳌,疯狂地爬来爬去。它不会说话,如果会,它一定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先生喜欢看别人钓鱼。有一次,在黄浦江边,一看就是半天。他说,退休后他也要去钓鱼。他还说,钓鱼的目的不是鱼,而是心情,钓鱼能让人放松心情。但他说,他不会去黄浦江里钓,因为那里很多都是放生的鱼。
沿着川杨河向西,我们边走边说,走出了很远,不觉已经走到了杨思桥下。
我们决定原路返回,这才留意到,河边杨柳影影绰绰,透过斑驳的树影,看到河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河对面不远处的商场霓虹闪烁。让人想到,那里一定是人声鼎沸。而我们,就喜欢安静地散步。
晚风带着河水的温柔,拂面而过,凉爽中带着惬意。让人沉醉,忘了归途。
河边的行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不禁加快了脚步。快到老桥边时,猛一抬头,忽然发现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新桥的右上方。是那么的圆,是那么的皎洁,是那么的纯净。我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大声出气,怕扰了这份静美。
月亮和新桥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静静地挂在那,我瞪大了眼睛,我要把它们看进眼里,我要把它们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