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毛姆(英国)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在经历了多次朋友和网络排行榜推荐后,终于决定去读完了这本久负盛名的小说。常自诩为好书之人,其实内心明白,远算不上真的好书,怕是与叶公好龙没什么两样,总是以各种借口,占用了本可以用来读书的时间。

谈回故事本身,印象中通篇未出现“月亮”“六便士”的字眼,但是这个名字却是完美的、直抵核心的体现了小说的核心思想:梦想与现实,是不顾一切坚持梦想,还是学会向现实生活低头?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黄金时代》

毕业以后,并不算顺利,开始感受到人世的艰难,曾经的理想: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从事科研,在一所底蕴深厚的高校执教,永远不出来,不愿见证社会的险恶,永远活在理想和纯粹中。才两三年,已然所剩无几,只觉得奢望而已。要说受锤,怕是从毕业进入职场开始的吧,期间也英勇般的奋起反击一次,企图夺过锤我的大铁锤,反锤生活,结果是惨败,此后,感到生活开始报复似的用更大的力气锤我,而我似乎再难以鼓起勇气反击。我担心有一天,我会变得麻木,对生活的每一锤都习以为常,不再有反抗的勇气,甚至不会有反抗的意识!

开始鄙视自己的庸俗和妥协,却也只能越发的庸俗,伴随的是内心的不甘和叹息,这使我常常感到焦虑,有时还极端的想象自己假如未受过高等教育,干一份简单的体力活勉强糊口,或许比现在更为幸福,至少是不必经受现在心里的煎熬吧?然而思想的种子一旦在脑海中种下,便会生根发芽,越长越疯,再也无法拔除。

与好友相聚,好友说话的声音也多是变得低沉起来,谈及未来时眉头紧锁,每每这种情况下,我反而变得轻松和开心起来,调侃、怒骂他们出卖了理想,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顺便也嘲讽一下自己,然后大家相视一笑。我常干这事,这能使我稍微能够舒服些。

眼见“三十而立”正在一步步逼近,而还有不少问题没有搞清楚,来时路萧萧瑟瑟,前路亦难以看清。如今节气已经是小雪之后了,气温已经到了零度以下,第一场雪怕是不远了,希望这第一场雪能够遮盖掉躁动不安,还我内心以平静。

烦乱,不安,焦虑,蔓延开来,使我词不达意,罢了,不写了……

唯愿在拾取六便士的时候,我还能不忘记偶尔抬头看一看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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