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特别爱吃糖。过去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各色各样的糖果,能吃到的就是食用红糖了。母亲还在灶台边切菜,自己偷偷背着母亲,小心翼翼打开碗橱,探头探脑搜寻糖罐。母亲知道我时常偷吃糖,要么把糖罐藏得高而深,要么在糖罐里面只放少些糖。
母亲见我正踮着脚尖,边喊着:不要吃太多糖,容易蛀牙,边破坏着我的偷糖行动。自己边躲着,边绕着碗橱打转,等待时机。母亲见菜快烧糊了,只好又回到灶台。可惜自己身高不够,还是没法够着。父亲一旁看着乐了,约定说就只吃一勺,边从碗橱里面挖出一小勺红糖。自己忙把勺塞进嘴里,恨不得勺也是糖做的,然后把勺也吞进去。
果真不出母亲预料,自己蛀牙了,隔三差五就会牙疼。刷牙、用味精麻木蛀牙、揉牙龈各种土方法都试过,越试反而牙疼得越厉害。于是睡觉,希望能忘记牙疼,但是往往会被疼醒,然后辗转反侧。后来,买了一些牙疼药,开始还有些作用,慢慢似乎也产生了抗药性。父母让拔牙,自己直摇头,怕疼。
母亲认为牙疼是因为上火了。每次牙疼,母亲都会买枇杷罐头。母亲下班,把我叫醒,从包里拿出一瓶枇杷罐头。枇杷黄灿灿,大而圆,满满一瓶。那一刻,美味早就让我忘记了牙疼。父亲拿来勺子,并打开罐头,自己一把“夺”过来,狼吞虎咽,恨不得瓶子也是枇杷做的。自己发现比红糖更美味的食物。
一次牙疼,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母亲急着上班,边出门边叮嘱父亲买瓶枇杷罐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父亲把还迷迷糊糊的我叫醒,说一起去村小卖部买罐头去。父亲牵着我的手,穿过田间小道,抄了条近路。枇杷罐头2.5一瓶,父亲见我眼巴巴望着,一下子买了两瓶。自己一左一右抱着罐头,屁颠屁颠跟着父亲回家。田间小路坑坑洼洼,自己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摔破了罐头。既怕父亲的责备,更怕破坏了即将到嘴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