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牢记过去很多事,记忆长河中经历顽固还清晰可见。十八岁那年我写过自己出生后能记起来的很多事在笔记本,每年就是一个片段,细微,琐碎,真实,详细。多少年这个习惯就像自带的胎记挥之不去的,有时,深夜不眠,过去又在脑海中回味,为何?一味忘不了过去,又怎能享有当下,迎接未来?哎!那些日子记忆烙印太深,凝筑在我心里!偶尔,是必然翻出来抖落往昔…就像三伏天拿出衣柜的沉旧晒晒太阳除除霉气,那是真实不虚的过活,是属于自己的平淡点滴还有喜怒哀乐。
我,太过念旧的人!
76年地震,自己能记得事时最早的记忆,五岁的我和巷子四岁的小会常在街上什么地方浪了一圈,游荡在街头,无人管束也无人疼爱,就像两只流浪狗,结伴而行,城市那时基本没什么机动车,破旧似乡下集市,自行车很多,毛驴拉的木板车是人们的代步工具。家家生养很多娃娃,孩子们就放养着,三四岁的小孩就可以串联些小孩四处乱逛。
八九月份一个阴雨天的下午,我和小会游荡完往家走的路上,看到城豪那条陡坡的街,纸箱厂大门口搭着许多塑料布帐篷,错落有致同时拥挤不堪,用张薄的很的白塑料覆盖在几根木头搭出架子上,穷酸与寒凉,还不如田野的大盆蔬菜蓬坚固。躲危避险时,人是贱如草芥!我想当时我一定兴奋的找我家的蓬,我妈挺着大肚子马上要生育,爷,婆,叔,弟,就挤在窝棚里一起等地震。小孩子对新鲜事总是好奇欢悦,又怎能明白路宿街头的困顿呢!我爸却只能守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的小屋里看家。
76年,记忆天总在下雨,地震,还有街上人们胳膊上的孝圈,上衣的白花…
霉味弥漫了整条街,忧伤在混沌世界里,冷雨淋在路上更是凄楚。几位重要的人士逝去,人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精神上没了定心锤,惶恐不知明日。
四五岁小孩没实际的烦恼,有的只是一个劲的乱逛,饿了就找家,胡乱吃些粗食填饱肚,走啊,一大帮小孩。
其余好像记不得了!
人是多么奇怪啊。执拗的拼着命想在记忆中寻找过去的自己,而记忆却不在清晰,慢慢只是一个个小片段,脑容器储存空间拥挤,又怎能详尽当初,人也不就几十年。
为什么我这个年纪时常十岁前的记忆浮现出来,微风不燥,花开半夏,秋天又来,抬头仰望,碧空万里,天高云淡,信步闲游……恍若隔世已是半世人。
接下来生活的方向?水煮油炸,薄割细切都已然而过。热血不在沸腾,百感总在交集。
浮现幼小时,总是无助,原想酣畅淋漓尽致写出萦绕心头的小时,提笔却茫然无措不知从何下手。
很久很久以前!
想到这里悲哀的难以自禁,岁月如梭,回不去的过往,如同过往云烟。
一个回忆杀成为尴尬的空白,思索中还能说什么?难怪同龄的熟人憋足劲为各种开心的找理由,却只是一个理由,时不我待?!
看破自己,何必小瞧她人。我们都是在时间的跑道上仓惶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