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爱情是蚀骨蚀心的。
像在某个特定的瞬间,喝下一杯甜酒,杯中有毒却不自知,溺毙在一场天荒地老的荒诞梦境,再回首,世界更迭,又是一个时代。
身边的人,韶华未有,激情不再,宛如烟花荼靡之后的一地死灰。曾经的那么多年真像是梦一样了。
不敢睁眼看,怕这现实残酷,人情凉薄。于是梦一场接一场做下去,像爱一样。
于不同的人身上,在千万个床笫之中,把梦造的愈发旖旎暧昧,把欲望推向海的高潮,把灵魂涤荡在暗礁深渊。
十几岁的少女,倘若遇见这样的造梦人,便像沉船搅进了暗潮,潮水腥湿,海藻纠缠,青春就真的那么晦暗下去了。
在网上写文之后,最近一个月,收到了数十个一样的烦恼:婚外情。主角不同,故事类似。
她们的问题,最终都指向一个困惑:这样的感情可以接受吗?
她于大学未毕业之时,结识一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自认毫无代沟,相见恨晚。30岁男人的阅历和成熟魅力,让她无从抵挡,步步沉沦。他亦说起自己的婚姻,认为那是一段失败的感情,以及一次浊恶的低头。
相识的6个月中,他对她有求必应,无微不至。物质与感情的双向抵达,让她无可自拔,她说,她遇到了可以携手到老之人,此后,纵浮花浪蕊,妾心匪石。
爱得一发不可收拾,发乎情,最终不能止于礼。
他们疯狂地需要彼此,在那个城市的春夏与秋冬,夜尽与白昼。阳光抽打着交缠的影子,月色盛满了晦明交替的心事。城市像从头顶飘过,汽车呜鸣,人声混沌,行迹亦模糊。浮世万物,像黑白默片,快速地推进着。
她抽离他,就如抽离这场电影。失望、落寞、欣喜,茫然不知去往何处,一次抽离,是一次青春的褪色。
直到她怀孕,青春也老了。那个娶她的誓言,从未到来。
他抱着她,说天荒地老的鬼话,乐此不疲地带着她沉沦于离婚进行曲。她自知腹中孩子等不到父母为他共庆生辰,欢天喜地。只能暗自神伤,用最快的速度,为他不合时宜的到来做一个最快的收稍。
她继续等他三年,等来的是他的妻子已经怀了第二胎。他说:我是被逼的。
啊,多么卑鄙的谎言。
一颗心,沉到海底。她鞭笞自己,说她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三,羞辱与骂声交叠而至,又有何妨,胸腔里回荡的是愤怒,还有些许的不甘。
她问:该不该等下去?这样的二婚男人可以接受吗?
每次被问到这种问题的时候,觉得很痛心。也许作为一个已婚的,守护着爱情的姑娘来说,我应该骂她。
然而,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对别人的任何行为进行批判呢?更何况她已经在道德上否定了自己,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
我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20岁那年,我上大学,在培训机构实习时,遇见过一个男人。30多岁,多金多才,貌似绅士。
长期工作在一起,他又是上司,便渐渐熟悉起来。时隔不久,他开始私下约我,或是常常等着我下班,在心理上撩拨我,在言语上轻薄我。那些话听起来暧昧极了。某一个晚上,我发了空间动态,附一张云南风景照,说这是我的乌托邦。他在凌晨给我发来QQ信息,是丽江的山水缭绕与地理坐标,然后是一句话:和爱的人,一起去一个最美的地方,做爱做的事情。我有那个荣幸吗?
第二天看见他的时候,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知道他在等什么。鱼饵已抛掷,鱼要自己上钩。
这种招数,对于还在朦胧期的少女们来说,很管用。加上平常他又关怀备至,温文尔雅。
我把那条信息删除了。对于一个十八、九岁已经谈了恋爱的姑娘来说,她的怀春时期已经过了,春梦留给了少年,没有大叔的位置。
他这招欲擒故纵,我并不感冒。
我把那句浪漫的话,列出来,删掉所有的定语、宾语和谓语。掐头去尾,只剩两个字:做爱。
我没搭理他,但那几天他晃荡的影子,从我面前经过的更多了。他常常提高了嗓门说:单身的男人好寂寞啊。
我自然不信。对他越来越冷淡。
实习期满的那一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拥抱,旁边站着个几岁大的孩子。一家三口,不羡仙。
下班后,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公司里的同事压低了声音在谈什么,一个保洁阿姨对我说:姑娘,你可不能年纪轻轻就破坏人家家庭啊。
我笑了笑,背着包就出了门。
我对那个姑娘说:你看一个大叔对付一个萝莉,他的狠心你都猜不到。这样的男人别说二婚了,哪怕单身,都不值得你嫁。
他从来就不是那个可以匹配你青春的男人。
当然,我想他也不会成为二婚,离婚只是一个骗人的借口。婚外情的男人,看上的不过是萝莉的年轻与貌美,只是萝莉当了真。
后来,我又收到了不少这样的情感倾诉。有互为婚外情的,有单方的。我点了点信息删除,不再回答。
我知道,每一个人心中早有答案。作为听的树洞,我也有疲惫的那一天。
很多婚外情的主角,也曾风度翩翩,有一段羡煞众生的爱情。
爱情如烈酒,时光似白水,爱情太短而时光太长,于是烈酒最终被勾兑出奇怪的味道。
所有婚外情,不外乎在寻找烈酒的味道。只是结局不同罢了。
可是亲爱的青春正好的姑娘,你的年华正当烈酒,你应该去看最美的风景,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过最洒脱的人生。
那些大叔们带来的幽闭与忧伤,那些大叔们能给而少年不能给的成熟理智,终有一天少年也能给你。怕只怕,那时候,少年不再,而你又开始渴饮烈酒。
我享受每一个当下。
别急着向岁月伸手拿十年后才属于你的东西,而错过此刻年华猎猎。
去爱最好的人,像风一样生活,像根一样留下。
作者-林宛央_
一个并不特别的姑娘,认真写字,拼命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