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织,黑白互文。
行走在微醺的灯光下,耳边丝竹声动,一曲琵琶未尽,二胡弦声又起。思绪随音律肆虐,时又遁入虚无。万千恨无笔泻,纸墨何谈飞扬。
散步唯一的不足,便是不可马上笔抒胸臆。古人游学,伴有书童,其作用大概如此。遍览身边景色,无不美观,想用手机留念。但照片与眼中世界大相径庭,不真不切。顿感世间生灵,皆有灵气。眼中睥睨之处,便与之有所气动。气动则情生。以我观物,则物皆着我之色彩。阳明先生岩中花树中的讨论,也有此意思吧。的确,之前留有的照片,再次翻看,无动于衷。不然只在屏幕端看摄影师的成果,就能遍览河山,何须游学采气。此时,对许嵩“马赛克的失意”,有所触动。
步伐时快时慢,无人叫停,也无人催逼,但这并不代表着随心所欲。路口的红绿交替,就是规则。人生一世,又世世轮回,鸣冤之鼓不息,总有人忿恨。怨规则的绳索有限,只绑缚一些人。圈外的人在青梅煮酒,谈论绳结的牢靠和美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只想说,道生万物,我们的理想只不过是从这个太极跳到那个太极。其小无内,其大无外。我们的追求便是掌握你所在的太极。
还在行走。现代生活的标志,就是光更多了,随之影也多了。外卖小哥还在奔波,与我此时一样的人多吗?在行走中,突然对“我思故我在”的哲学论题,有了新的感触。虽不知其争论的意义何在,但从我角度,偏向于“思”。生活的节奏快,是这座城市的潜规则,无人可逆,但若只是乖附顺从,便失了城市的光环和魅力。
东坡先生尝谓“此心安处是吾乡”,身能眠,心岂安寝乎?人的追逐无错,心徜徉远洋,而身在此岸,无舟可渡,难以随心,故言人生不易。但广厦万间,卧眠七尺,声色犬马环绕,难免沉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篇文在当时学习时,就感觉愿望虽好,但不想实现。很多时候,人都在物质和精神的岔路口逡巡徘徊,仿佛两者不可兼得。但想到欧阳永叔之于太学的做法,我仿佛找到了答案。
切入一个不相关的话题。之前听康震老师讲课时,有这样一个知识点。论政客与政治家。两者两者一旦有了变节,则舆论天地悬殊。先前以为同样是意志发生了改变,同样是做了相同影响的“坏事”,“家”被称为曲线救国,最后通常被原谅,而“客”被嗤为见异思迁,为人所不齿。而今知道,“家”有一个坚强的意志,一个唯一的目标,此为圆通;而“客”似墙头草,在利益的天平上随意加码,摇摆不定,此为圆滑。将此思想类比,正好合适。这就是答案。
还在行走。累了。旋转的时钟,滴滴答答,潜入耳中,喧闹不停。刚才的蛙鸣呢,刚才的琵琶女呢,好像都困了。
骑上车,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