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庐州,昨天还是蒸笼一般的天,一个晚上,一切都变了。天阴沉起来,灰蒙蒙的,让人睁不开眼。风也起来了,冷嗖嗖地,吹落一地的梧桐。刮在脸上,生生地疼。回家上楼捣衣服,把大衣羽绒通通拿下楼,直接脱下单外套裹上羽绒。这冬,就算是这样来了。
冬日,是恼人的。天气总是雾蒙蒙的。眼里都是灰色。那房子都沉重起来,墙面分不清是灰还是白,窗户是两个黑洞洞的口。树木萧条,树叶零星,随风摇晃;闻到的都是不清爽的味道,鼻孔凉凉的,丝丝地疼。行走的人裹紧了厚厚的衣服,低头赶路,不时咳嗽两声。这鬼天气怎么不叫人咳嗽呢。
中午下班送东西回家,那会的天气真好。微微地风吹走了漫天的灰,天蓝得叫人舒服,那梧桐树叶都黄亮得耀眼。树上若有铃铛的话,那必定会是首欢快的歌。阳台上有棵常青树,茉莉。茉莉花早谢了,叶子还多,青得很,仿佛还能闻到茉莉那时有时无的香。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青叶上,叶上的微尘蒙上了一层的白,的确好久没擦拭这些叶子了。不打算午睡了,这温柔的光适合品茶,读书。
现烧一壶,在小巧精致的小玻璃杯里洒上几片小兰花,白水冲下去,任叶子翻滚,向上,舒展。慢慢地,有些傲娇地立在杯中;有些沉入杯底。翠绿色铺满开来,趁着这高温,轻吖一口,不苦不涩,淡淡的茶香。
拿来订阅了许久的杂志,拣些自己爱读的文。左手拿书,右手握杯;左手翻页,右手喝茶。不负暖阳,不负卿。
十年前,我未婚。每个冬日的周末,有暖阳的日子里,我都窝在自己60平的小公寓里。小公寓卧室和阳台是连着的,后来也没有装移门。每个有暖阳的时候,整个阳台都是暖暖的阳光,下午的时候,阳光可以直接洒到卧室的床上。有段日子,我将自己的网名取名阳台上的阳光。阳台上有栏杆,变成了我放绿植的地方。能掐出水的芦荟,葱翠的文竹,茂盛的茉莉……随意套上睡衣钻进阳光里,泡上一杯淡淡的茶,读读书,嗅着阳光,欣赏满眼的绿。
暖阳,我冬日里唯一的念想。不负暖阳,不负卿。